韦德体育官方网站注册开户 父亲刚过完“头七”,继母就要搬进地下室住,一番话让我泪流不止

白鹭湖姑娘 2个月前 (09-26) 阅读数 0 #推荐

父亲今年83岁,好不容易平稳度过三年疫情,却在去年11月份查出肺癌晚期,从发现到去世,只有短短4个月时间。

虽然耄耋之年属于喜丧,可俗话讲:宁隔千重山,不隔一层板。一想到再也听不见他在我耳旁絮叨,我们爷俩从此没机会坐在一起小酌一杯,眼泪就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昨天刚办完父亲的“头七”,就在我们姐弟三个准备各回各家时,继母把我叫住了,她指了指床铺上卷起的被褥,对我说:“文兵,趁你这会儿有空,把我这些东西搬到地下室去吧。”

我一听,不解的问道:“秦姨,这话怎么讲?有谁说您啥了吗?”

秦姨闻听朝我摆摆手,可接下来她的一番话,让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七尺男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流不止……

我父亲出身普通农户家庭,19岁那年光荣入伍,成了一名解放军战士,因为在部队表现优秀,几年后提干了。

那时候只要在部队提干,就意味着肯定不会回农村种地,所以爷爷奶奶引以为豪,因为他们三个儿子中,只有我父亲最出彩。

虽然那时候家里很穷,可父亲以年轻的军官身份找对象,就容易多了,随后就有人牵线,介绍我母亲跟父亲认识,不久两人成亲了。

几年后我和姐姐相继出生,但当时可能不够随军条件,父母仍然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直到父亲后来转业到地方,母亲才带着我们姐弟几个去了县城生活。

母亲只上了一年学,到县城后被安排在一所子弟小学食堂上班,虽然父亲是一个机械厂的副厂长,但两个人收入有限,还得养三个儿女,日子过的也不宽裕。

好在我外婆家条件还行,那时候外公是大队主任,三个舅舅年富力强,所以每年寒暑假,我们姐弟三个都要“分流”,一般我喜欢在外婆家,姐姐和妹妹去爷爷奶奶家。

记得外婆村里人只要一看到我,就会跟我外婆开玩笑道:“哟~‘小白眼’又来啦?这是‘家鸡打着团团转,野鸡不打转转飞’啊。”

当时我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啥好话,于是就不断追问外婆,那人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每次外婆轻轻的揪揪我的耳朵,笑着说:“人家意思就是说,我们养你这个外孙子没用,将来指望不上你们,享不了你的福。”

听到这,我不服气的辩解道:“外婆不要听他们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买烟买酒给外公,还要买苹果香蕉给您,等着吧!”

每次我的信誓旦旦,把外婆逗的嘴都合不拢,夸我懂事孝顺,可还没等我长大挣钱,外婆和外公就相继离世了!

老话讲: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随着我们姐弟三个的一天天长大,日子也比以前好过多了,可“人在家中坐,祸在天上转”,在我13岁的那年,母亲一大早骑车出去买菜,因为是大雾天,被迎面来的一辆大货车撞倒,不治身亡。

男人无女不成家。虽然那时候我们姐弟三个能够上饭碗,但父亲一个人既要忙工作,还要照顾家庭,确实有点焦头烂额,何况父亲当年也就40出头,不让他再婚事实不可能。

于是,不久就有热心人给我父亲牵线,但见了好几个,不是父亲对别人不满意,就是对方嫌弃我们家孩子多,负担重。

后来还是我舅妈亲自做媒,把她的表妹秦玉梅介绍给我父亲。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父亲跟秦姨还就彼此看上了,不久秦姨成了我们姐弟三个的继母。

秦姨比我父亲小8岁,离异,因为跟前夫婚后多年没生个一男半女,被婆家人嫌弃,最终被离婚了。

离婚后的秦姨暂时只能回娘家,尽管给哥嫂们挣工分,给侄子侄女缝衣做鞋,但老话讲:娘家虽好,不是久年之家。有时候嫂子的一句话,也惹得秦姨偷偷抹眼泪。

眼看在娘家非长久之计,所以秦姨父母就赶紧给她物色对象,后来通过我舅妈牵线,父亲跟秦姨认识了。

我父亲当兵出身,天性耿直,所以他见到秦姨后,就直接对她说:“我对你的条件很满意,就不知道你嫌不嫌弃我比你大8岁,还有三个孩子拖累?”

秦姨没想到父亲这么直接,只好红着脸对父亲说:“你家情况我表姐问跟我说了,如果嫌弃你,我就不会来跟你见面的。”

就这样,两人“当面锣、对面鼓”,把各自劣势条件摆出来,从而达到了共识,最终走到了一起。

之所以秦姨没有嫌弃我父亲,如今看来有以下几点可能:

1、秦姨在娘家眼看被哥嫂嫌弃,不得不走,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2、虽然秦姨比我父亲小8岁,但她是农民,而我父亲当年是厂长,又是生活在城里,如果秦姨嫁过来,至少不用干农活;

3、我舅妈亲自做媒,对双方的情况和人品了如指掌,彼此都放心。

就这样,秦姨当年拎着一只帆布包,跟我们成了一家人。

秦姨刚开始来的时候,我和姐姐有抵触情绪,连“阿姨”都懒得叫,倒是妹妹岁数小点,似乎反应不大。

不过时间长了,慢慢的我们放下了戒备心,因为秦姨性格随和,对我们姐弟三个视如己出,而且她对父亲也敬重,两人琴瑟和鸣,我们一家5口过着平静的生活。

那时候我们家住的是父亲单位分的三间平房,随着我们姐弟三个大了,不够住,父亲又在平房后面盖了三小间。

有天半夜我起来小解,隐隐约约听到前屋父亲和秦姨住的房间有说话声,还夹杂秦姨低声啜泣。

我当时有些担心,害怕是不是我们淘气不服管教,秦姨跟父亲告状呢。

或许是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吧,父亲他们说话声戛然而止,漆黑的夜晚除了几声秋虫的鸣叫,寂静的可怕。

本以为第二天早上秦姨会闹情绪的,但她还跟往常一样,给我们几个做早饭,接着去买菜(秦姨嫁过来以后,没有正式工作,后来才在一个厂做临时工)。

只不过父亲那天没去上班,我们几个觉得有点奇怪,父亲支支吾吾说家里有点事。

傍晚放学回来,破天荒的发现父亲在厨房做饭,而秦姨在房间里没出来,炉子上炖着鸡汤。

那时候除了姐姐已经在百货大楼站柜台外,我和妹妹还在上学,因为岁数小不开窍,我还跟妹妹在汤碗里抢鸡胗吃。

随后才从邻居们交谈中得知,原来是秦姨做“小月子”了!

所谓的“小月子”就是人流。

原来是秦姨怀了自己的骨肉,但她考虑到家庭负担重,她自己主动劝父亲放弃这个孩子。

所以有次我们去舅舅家,舅妈在饭桌上对我们姐弟三个说:“往后你们几个长大了,可要好好孝顺你们的阿姨呀,这样的好女人,世上真不好找!”

我小时候调皮捣蛋学习不好,一直混到高中毕业,正好赶上县建明厂招工,但当时只是临时工,说三年后签合同转正。

结果也是我踩的点不好,没等转正,厂子就黄了,正式工们纷纷下岗,我又成了无业游民。

而父亲单位效益也是举步维艰,不久也解体了,好在父亲跟几个老哥们合伙开了一个机械修理铺,维持着家庭的正常运转。

秦姨后来把临时工也辞了,因为她觉得工资太低,又去了一家饭店上班,虽然工作时间长,但可以多挣点,为了就是给我攒钱结婚,给小妹攒上大学的学费。

每年秋末冬初,秦姨都要回一趟农村,来回坐班车扛上两蛇皮袋萝卜和雪里红菜,回来给我们做小咸菜。

那时候虽然我们嘴里喊她“秦姨”,其实心里早就认为她是妈了!

我姐找的婆家是做生意的,婚后日子过的非常幸福。因为她就是本县城,所以经常回来帮老两口洗洗涮涮。

23岁那年我结婚了,婚后我们还跟父亲老两口住在一起,儿子刘振也是秦姨帮着一手带大的。

小妹是我们姐弟三个最有出息的,大学毕业后硕本连读,后来去深圳工作,在那安了家。

父亲的修理铺一开始好几个合伙人,时间长了有时候意见不统一,所以父亲退休后就撤资了。

而我这么多年也想做一番事业,无奈眼高手低,左右碰壁一事无成,后来想买大货车跑运输。

记得当年买车钱不够,秦姨把两张存单递到我手里,当时把我和媳妇感动的流眼泪,即便是亲妈,也莫过如此啊。

我知道,父亲企业退休金不高,秦姨养老金只有2千左右,这些都是老两口“牙齿上省、舌头上刮”的。

虽然我跑运输,但也是投资大、收益慢,多年来居住环境也没得到改善,直到2012年城区搞城中村改造,我们的平房才拆迁。

因为是单位宿舍楼,拆迁优惠政策力度不大,6间房只分了两套楼房,父亲和秦姨住一套120平米,我们一家三口住90多平米。

姐姐和妹妹过的都比我好,加上父亲还有重男轻女思想,有年春节,他直言不讳的对我姐姐和妹妹说:“我这套房你们俩就别惦记了,今后就给冉冉(我儿子)吧。”

我儿子冉冉比较务实,大学毕业后回到县城,不久参加公务员考试成功上岸了!这让我非常开心,我也不发愁市里的高房价了。

儿子性格内向,直到去年经人介绍有了一个教师女朋友,知道两代人住在一起容易发生矛盾,所以就准备给儿子买一套婚房。

可还没等选好房,父亲有病了,所以就把买房的事暂时搁置了。

父亲住院期间,秦姨恨不得一天24小时陪伴左右,但她也是70多岁的人了,身体怎么能吃的消?

而小妹离家远,工作也忙,所以主要就是大姐和我轮流照顾,姐 夫和我媳妇替替班。

可父亲已经病入膏肓,腊月廿八不得已从医院回来过了一个春节,年初三又住院去了,直到输不进去液,才拉回家。

父亲回来一直就是紧闭双眼昏沉沉的睡,秦姨担心我们几个累,就把房间放张躺椅,自己衣不解带的在旁边照顾。

父亲熬到灯枯油尽,最终走了,秦姨不但没掉眼泪,反而嘴里念叨着:“走了就不受罪了,也好……”

安顿完父亲的后事,妹妹两口子离得远,决定等过完“头七”再走,正好在家陪陪秦姨。

而我又开始在县城看房子,货比三家。

父亲的“头七”很快到了,本着“一切从简”,没有外人参加,一大早就我们姐弟三家人去坟地烧了纸钱,然后回来在家吃个午饭,小妹他们是下午4点的动车。

这天是自疫情以来,我们姐弟三家人聚的最齐的一次,可惜父亲不在了。

直到这个时候,不由让我想起这句话: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一辈子的潮湿。而此时最孤寂的,应该是秦姨,她悄悄的退回房间。

大姐夫看看时间,准备开车送小妹他们去车站。

就在我们都准备离开的时候,秦姨从房间出来了,她指着床铺上卷起的被褥对我说:“文兵,趁这会儿有空,把我被褥搬到地下室去吧。”

秦姨话一出口,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面面相觑,最后又不约而同朝我看着,顿时,我浑身不自在。

于是,我对秦姨说:“秦姨,有人跟你说啥了吗?”

秦姨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决定的,”

秦姨说完,朝其他几个人看看,接着解释说:“之前地下室装成了标准间,还出租过好几年呢,后来上面不允许出租,一直就闲置堆着杂物,前两天我抽空拾掇好了,又通了通风,往后就剩我一个人了,感觉住在那挺好。把这套房让文兵两口子住,他们自己的房装修好给冉冉做婚房吧,省的买了。”

秦姨说完这些,众人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区的地下室虽然也属于地上,但窗户小,阳光也照射不进来,还是阴暗潮湿的,尤其像秦姨这么大岁数的人,怎么能住呢?

于是,我强忍着眼泪,哽咽道:“秦姨,您有这个心,但我却不能这么做,否则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再说,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饶了我的,万万使不得。”

我话音刚落,其他人也异口同声说不行,小妹难过的走上去,双臂将秦姨拥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但秦姨望了望我姐和妹妹,继续说道:“你们姐妹俩日子过的宽裕,你爸能放心得下,可他生前心心念念的就是文兵,眼看冉冉也要娶媳妇了,两代人住一块还是不方便,我没事的,地下室相当于一楼,对我来讲更好,也是给文兵减轻负担,跑运输多累啊,饥一餐饱一顿的,岁数也不小了,该歇歇了……”

不等秦姨说完,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哭着说:“秦姨~~不!妈,您别说了!我绝不会让您住地下室的。”

我的一句迟到的“妈”,让秦姨老泪纵横,她哭着哭着笑了……

最终,大家把秦姨的建议折中,建议我和妻子搬到她这边来住,方便照顾她老人家,我们自己那套房装修好给儿子当婚房,一举两得。

从此后,我们姐弟三个都改口叫秦姨为“妈”,虽然有点晚,但不让人生留遗憾。余生,我要把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母当亲妈一样孝顺,因为她老人家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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