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被摩洛哥挡在8强之外,布努的点球2连扑和阿什拉夫的勺子点球堪称经典,但西班牙国家队的小将加维以「败军之将」的身份制造了两个惊喜。
第一,18岁123天他成为了继1958年球王贝利之后,世界杯淘汰赛首发的最年轻队员。第二,12次对抗5次成功的数据不值得夸耀,但满身草坪印子的加维不可谓不拼,最记忆犹新的镜头是他顶着对方的膝盖完成鱼跃传球。
全场传球1000次的西班牙远远谈达不到「虽败犹荣」的标准,但加维却在赛后得到了很多西班牙球迷的安慰,似乎,只有这个年轻人才踢得像一个斗士。
“年轻人有权冒险。”这是哈维在刚接手巴萨时说的一句话。
法蒂和佩德里两位02后成为小鬼当家的优质候选人,但似乎2004年出生的加维成了后浪中的后浪,今年捧起的科帕奖和金童奖成功为他镀金。
在卡塔尔世界杯的舞台上,首秀即斩获1个进球和2次助攻,值得一提的是,18岁110天的他是继贝利之后世界杯中最年轻的进球球员。即使范围缩小至最近的5届世界杯,也只有他和梅西在18岁时用进球诠释天赋。
01
一个参加婚礼也要踢球的天才
加维出生在塞维利亚郊区35公里的一个小镇上,父亲巴埃斯常年经营着一家小酒吧,但他没有奢望加维有朝一日子承父业,只希望自己的孩子时刻保持谦虚。
坦白讲,这是一个祖上从没有出过任何球员的家族,父亲年轻时喜欢跳舞,爷爷是工人,祖父是当兵的,巴埃斯甚至连球迷都不是,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孩子会通过足球出人头地。
事与愿违?即使加维如今成为全镇的模范青年,但在巴埃斯眼中一直没有长大:“我觉得他应该在校园里。”
孩童时的加维认真学习有模有样,耍宝淘气也是丝毫不差,只有足球能让他安静下来。6岁的时候他就被父亲送到了当地的一个叫做拉利亚拉的足球学校,本来只是为了让他打发课余时间,因为小加维走到哪里都带着足球。
有一件趣事反映了加维对足球的热情:父亲带6岁的他去一个农场参加婚礼,那个农场里有一个小池塘,穿着正装的加维没有一点束缚感,婚礼进行到一半,急不可耐的他就跑出去踢球了。后来就有人喊话了——“有个小家伙掉水塘了,弄得满身都是泥。”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天赋是最好的翅膀。
刚到拉利亚拉的他在第一节课就成为了孩子王,启蒙教练断定「这是天生的足球赢家」,为什么这么说?他不是靠盘带或者过人吸引眼球,如果队友的球权丢失了,他是第一个冲上去反抢的,而且这种战斗精神一直伴随他长大。
就本届世界杯而言,对阵德国,12次对抗成功7次,对阵哥斯达黎加,14次对抗成功7次,并且被犯规了5次,加维成为卡塔尔世界杯开赛至今单场被犯规次数最多的球员。
不过这不等于他「偏科」了?他在拉利亚拉打进的第一粒球就是中圈附近的吊射,两年的拉利亚拉时光只是确定了加维属于足球,足球属于加维。
02
一年打进96球的前锋
顺势加盟贝蒂斯青训营并没有违背父亲的意志,相反,巴埃斯托关系才在贝蒂斯俱乐部找了一份在洗衣房做维修的兼职工作,只为不错过加维的成长瞬间。
惜才与父爱是一种本能,初到贝蒂斯的加维并没有任何害羞之处,足球缓解了很多不必要的焦虑,何况他是凭借实力赢得了关注,身为前锋的他在梯队时居然在第二年就打进了96球。直到现在贝蒂斯的青训教练还沉醉其中:“哪怕你是个瞎子,也能看到他的天赋。”
贝蒂斯当然有如获至宝的感觉,其实早在拉利亚拉受训的加维就被皇马看上了,最后只是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抢下了天才,但加维也有自己的诗和远方,崇拜伊涅斯塔的他希望有朝一日为巴萨效力。
巴萨球探并没有发现小荷才露的哈维,或者说哈维自己敲开了幸福的大门。在一次直接对话中,贝蒂斯的少年5-0大胜巴萨,完成帽子戏法的加维隆重地介绍了自己,彼时马德里双雄进行了「抢人计」,甚至亲自到加维家中拜访,但11岁的少年在礼貌地送走说客后,只对爸爸说了一句话:“我想去巴萨,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加维和巴萨,少年梦想成真,豪门如获至宝。
在时光的验证下,从相见恨晚过渡到强强联合,唯一的遗憾是巴萨受到了国际足联转会禁令,加维一度只能以观众的身份与自己心爱的球队「亲密接触」。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当禁令在2016年解除时,长相可爱的加维变身成了脱缰的野马。
纪录是天才的勋章。
17岁零62天,加维刷新西班牙国家队首秀年龄纪录;17岁零80天,他成为巴萨本世纪首发出战国家德比最年轻的球员;18岁两个月,他成为金童奖历史上最年轻的进球者。
03
一个不会系鞋带的「小强」
与哈维相似的名字,拥有「伊涅斯塔接班人」的头衔,加维在初出茅庐时就拥了有天然的负重感,何况拉玛西亚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泯然众矣或高开低走的不胜枚举。
媒体不止一次以博扬为负面教材为加维一次善意的提醒,沦落在J联赛效力的他最近两年只首发了4次。往近的说,大2岁的法蒂虽然参加了卡塔尔世界杯,只是膝盖半月板伤情不仅让他先后遭遇了三次大手术,还让他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随时会演化成「伤仲永」的案例。
将不确定因素强行扣在加维头上太过残忍,对于美好的人或事,欣赏是最本能的反应。
加维具备了「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这也是他对抗偏见和流言的最好武器,看似瘦小的他喜欢竞争。从少年时期起,无论是踢前锋还是中场,无论在泥泞的球场还是在狭小的场地,他都是最拼的一个。
“比赛变得粗野激烈,大多数人会很难受,加维不会,他享受这一切。但如果输了,他真的会哭。”这是带过他的西班牙国青教练的评价。
西甲处子赛季,加维平均每 90 分钟有 就接受12 次的防守挑战,并保持了64% 的成功率。西班牙国家队首秀对阵意大利,加维贡献了4次抢断7次犯规。
在精神属性上,他有几分普约尔的影子,「玉面屠夫」的绰号恰如其分。
如今,一脸青涩的加维把舞台搬到了卡塔尔,对阵人高马大的德国球员时临危不惧是最直接的反应,最终因内收肌遭遇撞击,不得不被恩里克换下场。
竞技体育中受伤司空见惯,加维不是温室的小花。对阵西班牙人,他的鼻子撞上了对方出击门将的腿,鲜血直流,进行了鼻梁骨折手术的他一周后就带着面具出现在训练场上。
去年代表西班牙对阵希腊的比赛中,面部被打的他一度出现了眩晕现象,但被换下场后的他第一句话是:“没事,我已经开始准备和瑞典的比赛了。”
只是你想不到的是,加维居然不会系鞋带,他解释成「小时候的习惯」。上赛季租借回巴萨的阿尔维斯曾手把手教他系鞋带,有意思的是,加维「感激」他的方式变成了西甲比赛上,他又用两只手向阿尔维斯做出了冷静的姿势,示意后者不要丢失球权。
果然,在西班牙对阵瑞典的世预赛这场生死战中,加维交出了5次过人,4次犯规,95%的传球成功率成绩单,全场最佳,实至名归。有意思的是,主帅恩里克先是以「他就像在自家的后院踢球一样」的口吻赞赏弟子,接着又以「我觉得加维在西班牙仍然是一个知名度不高的球员」给他降温。
04
前文说,加维的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时刻保持谦逊,实际在他成长和成功的道路上,父亲一直是他的「警钟」,为此2015年就搬家到了巴塞罗那,理由是:“加维来自一个谦逊的家庭,我告诉他继续享受足球的乐趣,不要听信任何事情,他必须保持谦虚。”
加维说,他遗憾未能和梅西一起踢球,但他已经在诺坎普留名了。
在见证天才从巨星跨度的轨迹中,时间是一把永恒的标尺,世界杯纵然是一块弥足珍贵的试金石,但在来日方长的故事中,踢好每一场球才是天才或巨星要走的平凡之路。
“我脚踏实地,但从不给自己设上限。”
一次失利,一次洗礼,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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