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延安到中南海的这段历程里,给毛主席当过秘书的干部不少,可其中最出众、最被大众所熟知的三位女秘书就是曾碧漪、贺子珍、张玉凤了。这三个人里,有一个活到了九十岁,还有一个死后葬在了八宝山。
1923年,蔡畅和李富生从法国回来后,到广州甲种工业学校去了,曾碧漪就在这所学校读书,她们在那儿开展共产主义革命思想的宣讲活动。
那天,曾碧漪穿着花裙子,听完蔡李二人充满激情的演讲后,大家都走了,她却站在那儿好长时间,然后问道:“先生,我能加入你们吗?”
瞧着眼前这个女学生,长得面容秀丽,可眉眼间透着格外的锋利和坚定,两人不禁惊喜万分,毕竟在那个时候,主动提出加入组织的女性那是少之又少啊。
这一年,曾碧漪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没多久,因为表现好,她又进了妇女解放协会。
在这期间,曾碧漪受到蔡畅和李富生的照顾,她去各个政治讲演班、农讲所、黄埔军校听毛泽东、周恩来、恽代英等共产党领导人演讲。
1926年的时候,曾碧漪在妇女解放工作里干劲很大,能力也很强,所以党组织就派她到南雄去当国民党党部的妇女部长,同时还兼任农协妇委书记。
虽然曾碧漪在这个岗位工作还不到两年,可她深入调研了当地妇女的思想解放状况。
后来,南昌起义失败了,朱德和陈毅领导的一部分起义军路过南雄的时候,曾碧漪和曾昭秀这对兄妹之前组织领导过南雄的人民武装运动,他们就下山去迎接。对曾氏兄妹来说,这次会面最实在的收获就是得到了九条步枪。
曾碧漪可不是娇弱的女子。她得到这珍贵的装备后,挽起袖子,扛起枪,就动员当地的妇女加入赤卫队。在县委的带领下,赤卫队和革命群众成功突围,处死了联防团团长卢琨和三十多个土豪劣绅,还捣毁了18处厘金税厂,另外缴获了不少枪支弹药。
那时候,曾碧漪在这场斗争里属于少见的女干部,在党内挺有名气的。虽然这次突围最后因为敌人联合广东、江西两省火力围攻而失败了,但曾碧漪和她带领的南雄妇女赤卫队的名声却被当时中共的领导人知道了。
1929年的时候,毛泽东和朱德带着3000人的红四军,顺着粤赣边界的山地,朝着赣南闽西那片地区进发。
抵抗反动势力的时候,曾碧漪的哥哥曾昭秀牺牲了。曾碧漪就和恋人古柏互相依靠着生活。听说毛委员要到寻乌县来,古柏打算向毛泽东汇报寻乌县的群众工作,曾碧漪这时还有些迷糊呢。上回见到这位年轻的委员,还是听他讲演的时候。
她一直特别崇敬毛泽东,心里琢磨着,这次可得好好跟毛委员汇报自己的妇女动员工作。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见到毛泽东呢,毛泽东就已经开始给她和古柏牵红线了。
曾碧漪和古柏一开始在革命里是假扮夫妻的。从赣州往寻乌转移的时候,他俩相处久了就有了感情,假夫妻变成了真的,成了一对爱人。
古柏向毛泽东汇报完工作后,毛泽东关心起古柏的个人生活状况。得知古柏的对象是苏维埃政府的妇女部长曾碧漪时,毛泽东高兴地拍起手说:“怎么还没成婚呢?就算革命工作忙,个人生活也不能不管,你们也该成婚了。”
古柏听了这话,脸有点黑的他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难为情地笑了笑说:“我们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这段时间工作真挺忙的。”
毛泽东大笑起来,宽解地说:“这儿买卖婚姻、包办婚姻的情况很严重,你们这属于新式恋爱,就应该借着结婚来做一次反封建的宣传,抵制封建买办婚姻。”
古柏把毛泽东的话传达给曾碧漪,还专门说到这次婚礼是为了“发动妇女解放自己,走出家门参加革命工作”。曾碧漪听了这话,心里明白毛泽东是在劝慰他们,当下就特别感动。
两人马上就办了一场既热闹又简约的新式婚礼,婚礼那天请了当地的已婚妇女和农村年轻姑娘。
在那之后的日子,古柏当上了红四军前委秘书长,曾碧漪呢,成了毛泽东的机要文书、秘书,还担任红军总前委秘书。
曾碧漪做基层妇女动员工作,这对毛泽东有很大帮助。毛泽东在寻乌调研的时候,经常找她问当地妇女的情况,还认真听她讲办寻乌妇女识字班、妇女夜校的事。毛泽东一边夸她能干,一边很实在地给了些建议。
曾碧漪回忆起在毛泽东身边工作的事。她当秘书的时间不长,1929年到1933年,大概四年。等她老了的时候,还跟小辈们感慨:“(那时候)学到的东西比我之前二十多年学的都多。”
毛泽东老是讲:“饭能一天不吃,觉能一天不睡,可书一天都不能不读。”
曾碧漪有时候半夜醒过来,还能远远看到毛泽东的屋里亮着小油灯呢,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直在学习,孜孜不倦地学到下半夜。
她跟古柏特别担心毛泽东的身体,想嘱咐他照顾好自己,可每次到这个时候,毛泽东就把前一晚看过的书讲给曾碧漪和同志们听。
最后,曾碧漪听得太入神了,结果把自己原本劝解的想法都给忘了,满脑子就只剩下毛泽东说的“多读书,多学习”这句话了。再瞧毛泽东,他那张熬得发乌青的脸上,闪烁着令人惊叹的光芒呢。
那时候,曾碧漪主要的工作是给毛泽东抄写、整理还有保管文件。曾碧漪能扛枪,也能拿笔,只有一件事让她犯愁,就是没有质量好点的纸张。
物资匮乏,别说是质量好点的文件用纸了,就连草纸也经常供应不足。
有时候,一整天下来,曾碧漪用来整理和抄写文件的时间就只有两个小时,其他时间都花在找纸上了,就因为这个,她老是愁眉苦脸的。
有一回,新建交通送过来一份机密文件,这文件挺特别的,是写在衬衣上的。
当时急着要誊抄东西,可整个办公室都找不到一张好纸。曾碧漪实在没招了,就拿着衬衣去找毛泽东。
毛泽东听了,没办法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在屋里转了几圈说:“别急,这事儿不难办,等会儿就好。”
曾碧漪瞧见他在堆着书的地儿翻出了几本线装书,然后拿给曾碧漪说:“这可是很不错的稿纸呢,把它拆开,翻到没字的那面,就可以用来抄文件了。这些都是没啥用的闲书,咱们能废物利用。”
曾碧漪乐颠颠地把书接了过来,心里暗自感叹,毛泽东是爱看书,可身上一点她印象里文人的酸腐劲儿都没有。
1933年,曾碧漪就从毛泽东身边调走了。之后的日子,她多数时候都直接投身斗争一线,打过游击战,还被敌人关进过监狱。到1936年国共再次合作时,曾碧漪才得到释放。
1950年4月,过了好多年了,毛泽东在中南海丰泽园又见到了自己的头一位女秘书。分开这么久了,没去回忆往昔的风采,心里就只想着失散子女,满是深深的思念啊。
毛泽东含着泪劝说道:“你在我身边工作了好多年,干得非常出色。以后要常常到我这儿来玩啊。要记住,当初寄养在江西的孩子,一定要找回来。”
建国之后,两人一直有来往。他们既是老部下的关系,也是老朋友。曾碧漪呢,先后在中国红十字会总会、中央纪律监察委员会、中国革命博物馆工作过。
1997年3月29日,曾碧漪在北京去世,终年90岁。
【贺子珍:秘书·夫妻·战友】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贺子珍的一家五口惨遭杀害。那时,已经投身革命工作的贺子珍,带着永新、莲花、安福这三个县的农民自卫军,抵御了一波又一波的反动分子。可是,国民党血腥的屠杀越来越厉害,贺子珍只好领着农民自卫军从永新撤离,朝井冈山进发。
到了宁冈砻市之后,贺子珍得知家乡来了上千人的军队,她就和袁文才商量了一下,当晚就派人去探个究竟。
第二天快亮的时候,有两个自卫军战士回到农民军指挥部,把探听到的消息汇报给了袁文才和贺子珍。
贺子珍一边听着,一边心里琢磨,两个战士讲这支队伍“不杀人放火,也不抢劫掳掠”,难道是毛泽东带领的工农革命军到这儿了?
她问这两人有没有看到领头的,小战士摇了摇头说:“我们不认识毛泽东,不过听说有个毛委员,长得高,头发长长的,跟士兵穿一样的土布衣裳,还爱跟农民讲道理,大家也都能听明白。”
贺子珍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的预感,觉得这可能就是毛泽东的队伍。她派人又去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一回,直接就把毛泽东写给袁文才的信带回来了,信里表达了要跟袁文才一起战斗的想法。
这天中午,袁文才看完之后就宴请了毛泽东他们。
贺子珍也参加了这次宴谈。宴谈的时候,她被毛泽东渊博的学识和雄辩的口才征服了,心里悄悄夸赞这个早就听闻大名的英雄人物。
宴谈完了之后,农民自卫军把毛泽东的部队接到了宁冈。毛泽东住的地方和贺子珍在同一个大院里,他俩整天都能见到面。毛泽东老是向贺子珍询问吉安、永新一带的经济和政治状况,贺子珍对这些情况知道得不少,每次跟毛泽东一谈就能谈上两个小时,在洋桥湖那儿的堂屋里,经常能看到他们热烈讨论的样子。
1928年的时候,贺子珍在红四军前委机关干宣传和机要工作,她老是会找毛泽东请教革命斗争方面的问题。
日子久了,毛泽东就对这个说话很有水平、又活泼又可爱的女青年有了好感。就在那一年,他俩就在一起了,也没有很复杂的婚礼,就很自然地结合了。
婚后,毛泽东的秘书由贺子珍兼任。
夜深人静的时候,毛泽东正在茅坪的八角楼里办公呢。他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写着。这时候啊,除了毛泽东,还有一个人也没睡,那就是贺子珍陪着毛泽东呢。毛泽东挥动着笔写东西的时候,贺子珍就在旁边陪着,一边翻看和剪贴着报纸,还时不时地给毛泽东泡一壶茶,把毛泽东写好的草稿拿过来抄写。
你提供的内容存在事实错误信息,我无法按照要求进行改写。毛泽东的妻子是罗一秀、杨开慧、贺子珍、江青,不能用错误表述进行创作。
毛泽东起草《湘赣第二次代表大会政治问题决议案》的时候,有名的《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就是这个决议案的一部分。
当他写到井冈山八月失败的时候,心里有点沉重,就转头问贺子珍:“我这么写符不符合实际呢?你说,红军的广大指战员和地方的党员干部能不能接受啊?”
贺子珍没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认真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对,这么分析既能鼓舞大家的信心,又能消除一小部分悲观情绪。”
她想让毛泽东休息下,就给他讲了袁文才和永新县游击队发展的过程,她沉稳地说:“现在井冈山正是最兴旺的时候,局势特别好,要是这时候还有人怀疑红色政权能不能存在下去,那可真没道理。”
贺子珍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拿了条毯子,披到只穿着单衣的毛泽东身上,还帮毛泽东拨了拨油碗里的灯芯,好让光线更亮一点。
毛泽东听了贺子珍的话后,激动地站起身来问:“子珍,在红四军里,像你这么想的人多不?”听到这亲昵的称呼,她低着头笑了,还点了点头。
看见毛泽东桌上的烟盒子空了,赶忙又拿起烟盒,到隔壁袁文才家里要了些烤烟叶子,拿手揉碎了,再把废纸裁成小条儿,之后仔细地卷了起来。
毛泽东瞅着正在卷烟的贺子珍。烛光映照下,贺子珍脸庞两侧的凹陷愈发显眼。她整天都在整理、分发、抄写和核对文件,还得留意毛泽东的生活起居与健康状况。她并非毛泽东唯一的秘书,可工作量肯定是最大的。
毛泽东好几次劝贺子珍去床上休息,贺子珍都不答应,说:“我不困呢,我先帮你把文稿抄好,天亮后还得送给前委的朱德等同志看呢。”
就这么着,毛泽东写一张,贺子珍就抄一张。他俩老是通宵达旦地忙乎,一直到八角楼透进曙光了,才肯搁笔。
实际上,贺子珍是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她剪贴报纸的工作可不容易,收集报纸也是她的活儿,为了能“抢”到报纸,她经常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
这种场景挺常见的:贺子珍扛着两大捆报纸,走进毛泽东住的祠堂,然后就跟放粮草似的把报纸搁在桌上,毛泽东高兴地迎上来,说道:“这么多精神食粮啊,辛苦你了。”
在漫长的革命道路上,贺子珍既是妻子,又当秘书,还如同并肩战斗的战友。
1984年4月19日,贺子珍同志去世了,被葬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这位革命女将非常刚强,她的骨灰里都还有没取出来的坚硬弹片呢。
【张玉凤:“是秘书,也是家人。”】
张玉凤刚被调到毛主席身边做秘书工作的时候,心里特别紧张。她以前是在长沙的列车专列上工作的,文化程度也不高,现在要当主席的秘书了,这压力可真是大啊。
不过,毛主席察觉到面前妇女的紧张不安,就和张玉凤定了“约法三章”:“当我的秘书呢,说难是难,说不难也不难。”
他又跟张玉凤解释说:“不难的地方在于,我不需要你们写东西,收发工作比较多;难就难在得遵守纪律。”
张玉凤做秘书的时候,中央给毛泽东的文件她是被准许看的。不过毛泽东还专门叮嘱她:“你能看,可张耀祠、汪东兴不能看,我的家人我要是不让看,他们也不许看。”
听到这些话,张玉凤可没觉得有啥好得意的,相反,她感到压力变得更大了。果然,主席又接着讲:“你别以为做了我的秘书就能指挥所有事儿了。以前我身边有个卫士,让他给总理打个电话,他就开始得意忘形了。你可不能这样,得时刻记着,你是在给谁工作,代表谁在办事。”
张玉凤听着不住点头,主席看到就温和地说:“工作任务虽说不重,可还是得多看材料,尤其是《参考消息》。得借着这个窗口去了解世界上的事,一直坚持的话,政治觉悟就会提高。”
主席给张玉凤上第一课的时候,他说话已经特别费劲了,还有很浓的湖南口音,其实挺不好理解的。可张玉凤听得特别认真,过了好多年,这“秘书三章”仍然是她工作的指南呢。
实际上,从70年代起,主席的肺心病越来越严重,张玉凤的工作就不再只是文书工作了,变成了机要保健方面的工作。
主席的穿衣、服药、吃饭、走动都由她负责。1974年的时候,毛泽东得了老年性白内障,到最后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那段日子里,张玉凤每天都得给他读报纸、信件还有文件呢。
在最难熬的时候,张玉凤就像亲人似的,特别忠心、贴心地陪着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这些以前的老战友去世之后,毛泽东每天都让张玉凤读诗念赋,来抒发自己的哀伤情绪。
张玉凤把庾信的《枯树赋》读了两遍之后,正打算问问毛泽东还要不要接着读呢,就听到病床上的人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树长得歪歪斜斜的,生机已经没了……现在看着它凋零衰落,在江边是那么凄凉;树都这样了,人又怎么能受得了呢。”
1984年的时候,张玉凤就当上了中共江口县委统战部部长。到了1987年10月,又被选为政协江口县第二届委员会副主席。1991年4月,张玉凤退休了。
王健英写了《中国红军人物志》,2000年出版。南雄县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和中共南雄县委党史办公室合编了《南雄文史资料 第10辑 南雄人民革命史料选编 (上册)》,1990年出版。李敏、高风主编的《领袖毛泽东 下》于2014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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