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是一名高二年级的女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阿雪的母亲带着她来到了咨询室。
阿雪平时很少和同学说话,喜欢独来独往。她平时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就连从座位中走出来都要看一看别人的反应。她的情绪异常低落,独来独往的表现也越发明显。阿雪已经休学在家三个月了,父母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请求我的帮助。
阿雪平时几乎不和别的同学说话,她只有一个要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也只会对她的这个朋友说。上课的时候,阿雪总是显得很拘束,回答问题时也很紧张。
阿雪母亲的陈述让我对她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但阿雪给我的印象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
她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脚下。不抬头,也不说话,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我:我可以帮助你什么吗?
阿雪摇了摇头,并没有抬头。可能是因为母亲带来咨询的原因,所以她并没有对我产生信任感,有一些抵触情绪。
我:看来你应该是一个开朗的女孩。
阿雪:是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很开朗的人。
我:那你现在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阿雪:在学校里我是学不进去的,我想在家里可能会好一些。我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我觉得我这个人很傻。我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不过后来我觉得自己很傻,不太会说话,说出话来别人会笑我的,所以索性就不说了。
初中的时候,我的一个好朋友总是向别人说我傻。其实,我知道她是那种很会交际的女孩,和她相比我显得很不会说话。所以,我很少和男生接触的,因为他们不会喜欢我的。
小时候我很开心,经常和小朋友们在一起玩,他们也都喜欢我。不过,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没有朋友,因为我不会说话,因为他们都不喜欢我。
我的心情很不好,以至于学不进去。我觉得自己的成绩不好,而且交往能力也很差,我只能和那些成绩不好的同学交往。
从她的叙述中我了解到阿雪原本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但她很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小时候父母和伙伴都说她很可爱、听话,所以她也就生活得很开心,加之那时成绩优异,这一切使她生活得很快乐。后来一个好朋友的评价和几个朋友对她的疏远,使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成绩的下降使父母对她的评价也有了些改变,而这些使她的成绩滑坡得更厉害,到后来形成了一种循环,休学只是她避开同学的一种方式。
我:你真的认为自己很傻吗?
阿雪:是的。
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阿雪:有的,初中的时候有几个伙伴这么说。
我:那么别人说的一切话都很重要吗?
阿雪:也不一定。
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说你傻,说你笨呢?
阿雪:不是的,只是有些人。
我:有几个人?
阿雪:她是我初中时的一个好朋友,她对其他的同学说我傻,说我不会说话。
阿雪:我知道自己的一些想法是错误的,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我很害怕和别人说话,因为我怕自己说错了,怕他们笑话我。
我:如果你说错了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我通过场景重建干预,引导阿雪意识到一个人是否受人喜欢,并不完全取决于是否善于言辞。
由于朋友说她很傻,引发了之前的创伤记忆,她便有了这样一个扭曲的想法,觉得自己不善言辞、没有人缘,所以别人不喜欢。她开始有意地回避和他人接触,形成了别人不喜欢的局面,导致她更加害怕和其他人接触。
我在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阿雪的病理性记忆,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班主任挺严厉的,阿雪总觉得不自在。有次上美术课,别人都把纸横着用,她却不小心竖着用,结果美术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说她傻得要命,她觉得特别尴尬,特别难过,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对阿雪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她恐惧的情绪下降了许多。
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阿雪顺利地返回了学校,她和同学之间开始有了互动,自信心也逐渐增强了,她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在对自己和他人的态度上,阿雪有了很大的改变,同时情绪也有了很大的好转,她的心态变得阳光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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