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体育官方网站注册开户 男友的白月光回来了,我想离婚

每读故事 3周前 (12-03) 阅读数 306 #社会

陆询花钱请我当白月光的替身,

而白月光花钱请我看着陆询,

只要我没有道德,就可以一直两头赚……

这是我嫁给陆询的第四年,也是他白月光陶妤离开的第五年。

陆询和陶妤之间的故事很俗套。

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个家庭又交好,男帅女美,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璧人。

陆询父亲做生意失败时,陶家还倾尽全力抵押房子帮忙渡过难关,可是当陶家惹上官司后,陆家却避之不及。

甚至在陶家资金暂时被冻结,陶妤父亲生病住院、命悬一线时,陆家仍然冷眼旁观。

陶父在那一场变故里殒命,两家就此结仇。

料理完父亲的后事,陶妤就变卖家产带着母亲出国定居。

我以为陶妤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毕竟她和陆询之间隔着父亲的一条命。

可惜短短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居然就可以让陶妤忘却父亲的血仇,巴巴地跑回来和陆询搅和在一起。

有钱人的爱情,我果然不能理解。

我叫苏恬,没嫁给陆询之前,是江城大学赫赫有名的苦命大学生。

母亲早亡,父亲是个赌徒加酒鬼,我靠着母亲留下的一点积蓄念完了高中。

考上大学后,又靠着奖学金加助学金,外加天天打工,自供自读。

嫁给陆询之后,我成了富人太太圈里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背叛好友、趁虚而入的绿茶代表。

没错!我和陶妤是大学室友,陆询是我大学室友的前未婚夫。

人人都骂我是绿茶婊,但那又怎样?

我富裕,我乐意!一朝山鸡变凤凰!

我从以前五千块奖学金能省吃俭用大半年的穷学生,成了吃喝不愁、有房有车的陆太太。

这狗屎运走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顺利。

那时陶妤刚刚出国,陆询和家里人闹别扭不肯回去,每天在学校里醉生梦死。

我撞见他是深冬的早晨。

我早起去兼职,他躺在路边花坛里人事不省,被冻得脸色苍白,双唇青紫。

出于人道主义,我将他送去了学校医务室,又扒拉着他的手指解锁他的手机,打电话通知了他家里人。

他母亲和妹妹赶来后,清醒后的陆询和她们在医务室里大吵一架。

我本不该凑这个热闹,可我得等着陆询赔偿我垫付的医药费和兼职的误工费。

结果他和母亲吵到兴起处,一骨碌跳下床跑过来抓着我的手。

“你不是说除了陶妤谁都可以吗?”

“那就她,我要娶她!”

陆询脸上是报复的快感,他母亲眼底是震怒与心疼,他妹妹看我是轻蔑与不屑。

我和围观的校医,目瞪口呆。

虽说屈辱,但陆家家境至少能让我少奋斗二十年,我二话不说就想答应陆询。

拜托,这种事我做梦都会笑醒的好吗?

谁不想当霸道总裁的白月光替身啊?

被娶回家后,每个月有大几万的零花钱。

不用工作,不用担心生存,每天好吃好喝,有房有车。

纵使过几年后白月光真的回来了,我也可以拿着几千万的补偿潇洒走人。

这不就是小说照进现实吗?

我立马配合地回握陆询的手,兼职奶茶店的老板打电话来催我上工,被我果断按掉。

这事要成了,我还缺你那点工资吗?

陆母气得发抖,颤抖的手指着我和陆询,浑身哆嗦着下一秒就要撅过去的样子。

陆询妹妹陆蕊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抚着母亲的背,一边朝陆询吼:“哥!你快和妈道歉啊!”

“你说的只是气话对不对?”

诶,妹妹,劝架可不是你这么劝的。

陆询身体僵硬了一瞬,还是没放开我的手,咬着牙和他妈杠上了。

……

那场闹剧,最终以陆询母亲留下一句“我没你这个儿子”,气愤离开告终。

陆询见没人了,立马放开了我的手,垂下脑袋,闷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就这三个字,我脑海中迅速过了好几种和奶茶店老板道歉的方案。

但陆询又接着说:“但我说过的话,就会负责到底”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协议结婚。”

我愣了一瞬,将脑海中的方案一一清空,想确定他是一时头疼脑热,还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毕竟这关系到我的快活日子。

“就为了气你父母?”

他抬眼看向窗外,语气坚定。

“不,我要等陶妤回来。”

陆询的这句话,完全是凭着对陶妤的一腔爱意在苦撑,而我却是那个唯一知道陶妤真的会回来的人。

毕竟,我打着一份工,赚着两份钱。

包括陶妤的那一份。

我和陆询登记结婚,是在陶妤离开的一年后。

我一个穷困潦倒、没权没势的女大学生,家里还有个无底洞一般的赌徒父亲,陆家死活不同意陆询娶我。

可架不住陆询太能作。

安排他去和名门淑媛相亲,他装作纨绔子弟把人家调戏又羞辱了一番。

找了知根知底的世家女孩,陆询装精神分裂把人吓进了医院。

把他关在家里,他就闹绝食。

放他回学校,他就逃课打架,天天和狐朋狗友在酒吧里醉生梦死。

给他请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他能耍得保镖团团转,然后自己躲起来,任陆家找他找得天翻地覆。

作天作地一整年,陆家终于松了口。

没办法,陆家就陆询和陆蕊两个孩子。

但凡多几个孩子或者换个家庭,陆询都要被打断几次狗腿。

去民政局领证之前,陆询和我签了一份合作协议,我每个月占好陆太太的位置,他每个月付我十万工资。

我那时问过陆询,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没有回答我。

后来想想,大概是我阴差阳错地赶上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时机。

陆家对不起陶家,陆询也没有立场去寻求陶妤的原谅。

既然不会是陶妤,那就谁都可以!

和我结婚,陆家只要不想让陆询犯重婚罪,就不会给他安排其他的结婚对象。

而对于陆询,不仅能达到和家里人作对的目的,还能接着为陶妤守身如玉。

更有甚者,像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实在是太好掌控。

若是有一天陶妤真的回来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我主动退位让贤,能省去很多麻烦。

只是陆询大概想不到,我在花坛边救下他,从来就不是巧合。

和陆询结婚后,我并没有住进陆家。

陆询另外买了一套房,就在江城大学附近,三室两厅。

他不喜欢回家,几乎每天都来这里住。

只不过我睡主卧,他睡客卧。

我自认为拿钱办事,也本着对陶妤的最后一点廉耻道德和契约精神,从不和陆询过多交流和接触。

四年的婚姻,我们更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

他早起出门上班,我窝在家里追剧看书。

晚上他下班回来吃饭洗漱,我躲在卧室里事不关己。

我本想装死到底的,可陶妤回来都三个多月了,陆询还是没有和我提出结束协议的事。

他这个态度,让我觉得他想赖账。

我们虽然是假结婚,但是离婚后,婚姻状态会无差别的挂上“离异”两个字。

陆询一个钻石王老五自然不怕,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却多少有些不方便。

所以我们约定,等离婚后,陆询要给我一大笔补偿费。

可现在陆询迟迟不提,我有点焦虑。

我窝在沙发上等了他大半晚上,终于等到他回家。

陆询推门进来看到我,没来由愣了一瞬,眼底忽然闪起亮光。

“今天怎么没早睡?”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看我的目光还隐隐带着欣喜。

我心说是我这四年来太冷漠,把人逼疯了吗?

我不答话,陆询关了门走过来。

感觉那一瞬他很想在我身边坐下,可见我一直看着他,他又坐去了对面。

“这么晚了还在等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公事公办,我也按下心头的疑惑,故作潇洒。

“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该让位了。”

话说出口的瞬间,我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不舍,还伴着刺痛。

我想这不舍肯定是因为以后再也没有免费的大房子住了。

刺痛则是我再也找不到月入十万却几乎什么都不用做的工作了。

我的心里在惋惜,面上却不动声色。

陆询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装傻:“白月光?”

“陶妤啊。”

“我知道她回来了。”

“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我拿钱办事,我们是各取所需。”

“现在,协议可以结束了。”

听了我的话,陆询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难以琢磨。

疑惑、难过、无措、挣扎……一抹又一抹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交织出现。

我立马紧张起来。

这王八蛋怕不是真的想赖账吧。

过了很久,陆询才开口。

“现在还不行,陶妤……一回来,我父母就知道了……”

“他们现在看我就看得特别严……生怕我偷龙转凤立马和你离婚……又跑去和陶妤结婚。”

“把户口本都藏起来了……我现在找不到户口本,没法离。”

陆询字斟句酌,每说一句都要看我的眼色,好像生怕我暴起揍他一样。

虽然对他的态度存疑,但鉴于他这些年表现不错,我还是大方的给出了暂时的信任。

“没事,可以离婚了你通知我就好。”

说罢,我准备回房,起身时又突然想起。

“这房子,我还能住吗?”

“需不需要我搬出去,给陶妤腾地?”

陆询仰头看着我,漂亮的水晶灯映得他眼底潋滟一片。

“不用,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语气诚恳又温柔,我顿时觉得陆询真是个好人。

也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冤大头。

但不好意思,只要我没有道德,我就可以逮着一只羊薅!

我欣然点头,起身离开。

开门准备进房的那一刻,陆询又突然开口。

“苏……恬……”

他念我名字的时候莫名迟疑,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才合适。

直到我回头看着他,他才笑起来。

“你怎么知道,陶妤回来了?”

我没敢告诉陆询,我和陶妤一直有联系。

当年陶父过世后,陶母身体每况愈下,陶妤怕母亲触景生情,出国时走得很急,甚至没给陆询反应的机会。

可看似冷酷的姑娘,却还是会在临行前来找我,让我帮他看顾着点陆询。

我当时还没有抱上陆询这条金大腿,正是四处打工挣钱、艰难生存的阶段,实在是不太有时间去关注我大学室友的前男友。

更何况我和陆询根本不熟。

我们还不是同一个专业。

那么大的学校,十天半个月能遇见一次都要称之为有缘分。

于是我委婉表示如果我实在闲得没事或者某天在校园里能有缘遇见,一定会将他的近况如实告知。

然后,陶妤就给我甩了一张银行卡。

“我花钱雇你,行了吧?”

“?”

陶家出事我是知道的,我甚至还阴差阳错的牵涉其中,知道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内幕。

公司被查封、资产被冻结,陶父心脏病发连个住院手术的钱都没有。

陶妤四处借钱,可陶家的事正在风口上,谁也不想和她扯上干系。

那段时间陆询被关在家里,对陶家的事一无所知。

陶妤将手机通讯录里的人联系了个遍,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才找上了我。

我倒是挺讲义气,可惜我那点存款,只够陶父在重症监护病房躺了两天半。

“我父亲过世后,公司股东把一些罪名全推到了我父亲身上……”

“这样虽然挺不孝的,可至少我和我母亲的生活能好过点。”

陶妤三言两语带过,平静得不像话。

我始终记得那个在路边遇见乞丐,会认认真真翻遍钱包找零钱的陶妤。

始终记得那个听说了我的身世,把我带回家介绍给父母、带我感受家庭温暖的陶妤。

更记得那个我每次深夜回宿舍,永远会为我留着一盏床头灯的陶妤。

那是被爱和幸福包围的陶妤。

于是衬得眼前这个看透世态炎凉、冷静又冷漠的陶妤更显悲凉。

离开之前,我还是忍不住问她。

“你让我看着陆询,是因为舍不得?还是不甘心?”

舍不得的是爱,不甘心的是仇。

陶妤是在父亲死后才知道,陆家不仅是袖手旁观,还是陶家倾覆的背后黑手。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为了家族利益反目成仇。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狗血的事了。

那时候,陶妤没有回答我。

如今回国,她也只是给我发了一条类似通知的短信——“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我却至今都没有胆量作出回复。

因为这个“看顾陆询”任务,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尽管我和陆询之间清清白白。

这五年来,我一直安分守己,从来没爬过陆询的床,也从没肖想过什么。

但把他们两口子当冤大头可劲薅羊毛,多少是我不对。

第二天起床,我发现陆询没有去上班。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怡然自得地在厨房里煎蛋。

我看他裹着围裙,动作娴熟地将荷包蛋放进盘子里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些年,我和陆询的交集其实很少。

我总是在他出门后起床,再在他回家之前休息。

偶尔周末他不加班,喜欢在客厅里处理工作,我就躲在房间看小说。

可清晨的餐桌上,总有他做好的早餐。

冰箱里,有他买来的我爱吃的水果和蛋糕。

我不爱出门,总是喜欢点外卖,陆询就隔三差五交代外面的饭店,给我送餐。

我总觉得和他没有多少情分,可陆询将我照顾得很好。

甚至……照顾得有点过了。

陆询回身时看到我,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吃早餐吗?我做了两份。”

我咽下满腹疑惑,慢吞吞地走过去坐下。

荷包蛋、热牛奶、三明治、烤培根……摆了满满一桌子。

我一边惊叹他的细致与耐心,一边感慨他果然不是个合格的霸总了。

“你今天不上班吗?”

陆询坐下来,喝了一口牛奶,神色坦然。

“今天周末。”

是吗?

可我怎么记得不是……

我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明晃晃的“周三”两个字,让我有点火大。

“你当我是傻的吗?”

陆询勾唇一笑,笑意却未直达眼底。

他又用那种复杂而隐忍的目光看着我:“开个玩笑。”

看在每月十万的份上,我原谅了他这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捧着热牛奶想了又想,我还是没忍住。

“你家公司倒闭了?”

陆询动作一顿:“没有。”

“你又作妖,然后被你父母革职了?”

陆询失笑:“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去上班?”

你不上班怎么给我发十万?

虽说陶妤回来了,但该有的契约精神还是要有的吧。

你还欠我一大笔补偿金呢!

我在心里逼逼叨叨一大串,对面的陆询挑着眉。

“我难道就不能休个假?”

当然可以!

我点点头,捧起热牛奶猛灌一口。

早餐吃完,我自觉地收拾了碗筷去清洗。

陆询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看什么?”

他沉默半晌,笑起来。

“看你好看。”

“……”

然后我被吓得摔碎了一个碗。

慌乱地蹲下身去清理碎片,又被碎瓷片划破了手。

陆询走到近前只来得及一把握住我流血的手指,神色紧张,语气心疼。

“疼不疼?”

“抱歉,我不该跟你开玩笑。”

看他歉疚的模样,我想说没事。

可陆询紧皱着眉头,拉着我就去拿医药箱。

我愣愣地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模样,看他小心翼翼地把划破了一点点的手指整个包起来,眼里尽是疼惜。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缓缓破土而出。

“陆询,你该不会移情别恋,喜欢上我了吧?”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陆询爱陶妤,爱得毫不掩饰,爱到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至今还记得我初见陆询的时候。

那是大一下学期,我忙着挣下学年的学费。

白天在奶茶店打工,晚上还得赶着去给人当家教,结束后总要争分夺秒赶着寝室关门之前回去。

只因江大对学生管理十分严格,每晚都会查寝,无故不归的学生不仅会被请家长,还要被记过。

我因为晚归次数太多,被宿管阿姨视为头等惯犯,扬言再有一次就要上报给学校。

而一旦记过,就会影响我拿奖学金。

五千块的奖学金,只是其他大学生可有可无的零花钱,却是我半年的生活费。

为了赶时间,我回去时总喜欢横穿女生宿舍楼前的小花园。

那片小花园被江大学子誉为约会圣地,只因花园里没有灯,且幽深曲折,可以让处在热恋中情侣在情到浓时做些不便被人围观的事。

那晚我手机没电关了机,摸黑前行时撞见了同宿舍的姜梓然勾引陆询。

“陆询,男人不是最喜欢刺激了吗?”

“你依然可以做陶妤的三好男友,也可以做我的秘密情人。”

姜梓然那把故作妩媚勾人的嗓音,我一下就认了出来,毕竟每晚她在宿舍里和男友煲电话粥都是这个调调。

但我更震惊的是,她居然撬室友的墙角。

我想退回去,却不慎弄出了声响,陆询抬头望过来,我立马捂住脸撒腿就跑。

直到进了宿舍,洗漱完毕爬到床上躺下,都还抑制不住自己狂乱的心跳。

陶妤就睡在我对面,见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还发来关心的询问。

“恬恬,你怎么了?”

“我……”

开口那一瞬间,姜梓然猛地推开宿舍门走进来,不等我看清她眼底的情绪,整栋宿舍楼的灯唰地灭了。

黑暗里,充上电的手机已经开了机,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我是陆询,今晚的事别告诉陶妤好吗?”

江城大学赫赫有名的才子加富家子,他们这种人都有强大的关系网,我不意外陆询能在那么短的时候内弄到我的联系方式。

毕竟我为了赚钱,经常帮同学们做些跑腿的活,取外卖、拿快递、代做作业、代写论文……

我们这栋宿舍楼里,我的联系方式人手一份。

第二天一觉起来,我删了陆询的短信,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起床去上课。

做贼的不是我,我不需要心虚。

可禁不住陆询心虚。

他一个金融系的大才子,陪着我上了一节形体艺术、一节插花选修,跟了我整整三个小时。

直到我替别人答完到、上完课,去了校外奶茶店开始兼职上班的时候,陆询才借着机会说明了来意。

“昨晚的事情是个误会,是姜梓然缠着我、和我表白,而我已经拒绝她了。”

“我请求你不要跟小妤说这件事。”

奶茶店刚开门,还没什么客人。

我清理着准备煮芋圆的桶,反问他:“为什么?”

“既然是误会,你又何必那么紧张?”

身后的陆询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认真又诚恳。

“小妤很看重你们这些室友,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们。”

“你不认识我,可我早就知道你了。”

“姜梓然也一样,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我同样不想让小妤的真心付出被人背叛,那样她会很难过。”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可以无如此微不至。

我第一次见到陆询,居然就被爱着陶妤的陆询所打动。

再后来,我意外进入他们的生活,见证过陆询下雨天送陶妤去上课,他淋湿了半边肩膀,陶妤却一滴水也没沾上。

见证过陶妤生病去打点滴,陆询守了她一夜,熬得眼底乌青,却仍是笑意盈盈。

见证陆询在听闻陶妤出事,毫不犹豫地从三楼一跃而下,为了她去赌命。

见证过陶妤出国,陆询一个人守着记忆,苦苦留在原地。

……

那些令我羡慕的过往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所以,陆询不该喜欢我。

陆询也不会喜欢我。

我把手慢慢缩回来。

陆询回神,眼底似有光亮闪过。

“你刚刚……”

我为自己的鬼迷心窍找了一个绝美借口——

“开个……玩笑?”

很显然,陆询不喜欢这个玩笑。

他怔然一瞬,随后目光沉沉的望着我。

因为包扎伤口,我们坐得极近,近到我能瞧见他眼底分明的情绪。

可里头竟然不是愤怒,而是茫然夹杂着难过。

我没来由的有些心慌,猛地站起身来。

“我去把碗洗完……”

陆询抓住我完好的那只手,勾唇笑起来。

“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呢?”

那一刻,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陆询是不是疯了?

可是对上陆询的眼睛,涌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

那双眼睛里有难过、有挣扎、有痛苦,但更多的是诚挚的爱意。

那样的眼神,炽热得像是要把我点燃。

我不知该怎么办,整个人都茫然起来,胡乱的移开目光。

“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

你怎么会喜欢我?

我是苏恬啊,陆询怎么可以喜欢苏恬呢?

我怔然地问出口,陆询却叹了一口气。

他拉起我另一只手,温声道:“松开。”

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攥紧了拳头,受伤的手指又流出血来,洇湿了纱布。

陆询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撕开,重新拿起棉签沾了酒精,把血迹一点点擦掉,裹上新的纱布。

整个过程温柔至极,我甚至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痛苦。

而陆询,温柔又细致的模样,仿佛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做完这一切,陆询才重新抬起头来,他依旧笑着,真挚又深情。

“因为真的喜欢你啊。”

“你是这世上最好、最珍贵的……”

“陆询永远只喜欢你……”

“因为我爱她。”

“她是这世上最好、最珍贵的……”

“陆询会永远爱陶妤。”

那是陶妤最孤立无援的时候。

家里资产被冻结,父亲躺在重症监护室,我贡献了我所有的钱,依然抵不上那个心脏手术的冰山一角。

我受陶妤所托去找陆询,可陆家的人拦着我,不许我见他。

我在那片富丽堂皇的别墅区游荡至深夜,终于在三楼的窗口边瞧见了陆询。

陶家尚未出事,陆询便被家里软禁,找了个极好的借口,导致陆询对陶妤的事一无所知。

我们谈话间,被陆家的人发现,保镖上来要拉我走,陆询打不开房门,竟不管不顾地从窗户跳下来。

那是三楼。

院子里种了大片的蔷薇和梧桐树,陆询先是掉在梧桐树上,随后摔进蔷薇花丛里。

爬出来时,头破血流,脸上身上尽是血红的划痕。

他家里人听到动静,从别墅里跑出来阻止。

母亲看到他满身是血,心疼得大呼小叫。

妹妹陆蕊年纪小,似是被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有他父亲,大步走过来,给了他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

“陶家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你现在去能做什么?拉上家里所有人给他陶正东陪葬吗?”

陶正东正是陶妤父亲的名字。

陆询被那一巴掌打得偏过脸去,闻言好半晌转过头来。

他母亲已哭红了眼,陆蕊怯怯叫了一声“哥哥”。

那时候陆询也不知道,陶家会被立案调查,是他父亲举报的。

他只当他父亲是怕家里人被牵连,眼中多是失望。

“难道就因为怕牵连,就置多年情谊于不顾?”

“难道您忘了,当年您做生意失败,债主追上门把我们堵在家里的时候,是陶叔叔抵押了房子帮你还了债!”

“还是您忘了,你感激涕零时,拉着陶叔叔说两家结为亲家,荣辱与共的往事……”

陆父被说得脸上无光,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陆询生生受了,却是笑起来。

“你可以,我做不到。”

“你要么放我走,要么接着把我锁起来。”

“父母之恩大于天,我自然不会反抗,我还你一条命。”

陆询说完,陆父脸色愈发难看。

见他们没有其他动作,陆询便走近将我从保镖手里救出来。

刚拉着我走出几步,陆父愤怒的声音传来。

“陆询,你今日敢走出这个家……”

话未完,陆询便停下来回应。

“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随后,陆询拉着我离开。

陶妤父亲还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陆询与家里闹翻,什么都没能带出来。

于是陆询将我带去了郊外的山上,那里一片富家子弟在赌钱飙车。

陆询让我再路边等着,随后上了一辆车。

那之后整整三个小时,我看到了那个眉眼温润的男孩,骨子里疯狂又决绝的爱意。

熹微晨光落下时,有一袋子钱扔到我面前,陆询坐在车头被撞得变形的车子里。

他满头满脸的血,脚卡在弹出的安全气囊里抽不出来,整个人都疼得发抖。

荒山飙车,看似赌钱,实则赌命。

陆家地位摆在那里,那群富家子弟不敢真的弄死陆询,却也想让他吃苦头。

没有人去帮他,我哭着跑上前,想把他从车子里拉出来,却连车门也打不开。

周围人都在看笑话,陆询也笑,声音却仍是温柔。

“去吧,去医院,找陶妤。”

“那你呢?”

“陆家不会不管我的。”

那时候,我似乎只会哭。

我蹲在地上看着那一袋子钱,像是看到了陆询身上止不住的血。

我问他:“值得吗?”

陆询笑了:“为了陶妤,什么都值得。”

……

时至今日,我都记得陆询决绝的模样。

他为了陶妤,可以毫不犹豫从三楼一跃而下。

为了陶妤,不管不顾和家里人决裂。

为了陶妤,赌上性命,却不后悔。

这样爱陶妤的陆询,如今却说,他喜欢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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