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大过年的跑民政局！"
"你不也来了？"
"我...我是来退钱的！"
"行啊，那咱们一起退！"
民政局门口，我和许之桓面对面站着，谁都不肯先迈步进去。
我叫林小萱，今年28岁。如果说人生中有什么糟心事，那一定是在相亲时遇到了高中死对头许之桓，更糟心的是，三个月后我们居然领了证。
这事得从去年冬天说起。
那天妈妈又在催婚："小萱啊，隔壁王阿姨介绍了个不错的男孩，你去见见呗？"我百般推脱不过，只好答应去相亲。谁知一进包厢，就看见了那张讨厌的脸。
"许之桓？"我差点把手里的包砸过去。
"林小萱？"他也一脸震惊，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还是没人要啊？"
我气得牙痒痒："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相亲？"王阿姨和我妈面面相觑，大概没想到介绍的两个人居然认识，而且关系如此"友好"。
02
"你们认识啊？"妈妈试探着问。
"高中同学。"我冷冷地说。
"死对头。"他补充道。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高中时，许之桓是我最讨厌的人。他总是在各科考试中和我争第一，还喜欢在我考砸时笑嘻嘻地说："林小萱，又输给我了吧？"
毕业那年，他考上了北城大学，我去了南城。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没想到命运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既然是老同学，那更好处啊。"王阿姨还在极力挽救场面。
"处？"我冷笑，"除非他能考赢我！"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许之桓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嫁给我。"
"你......"我气结，"凭什么？"
"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他悠悠地说，"怕了？"
"怕你个头！"我拍桌而起，"赌就赌！你要是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这样，在两位妈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我们开始了一场荒唐的赌约。
规则很简单：三个月内，谁的业绩更好，谁就赢。
我是某互联网公司的产品经理，他是投资公司的项目总监。虽然不是同一个领域，但业绩增长率是可以比较的。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拼命工作，连春节假期都泡在公司。同事们都说我疯了，我自己何尝不知道？可一想到许之桓那张欠揍的脸，我就来劲。每周，我们都会在群里公布业绩。有时我领先，有时他反超。这种你追我赶的感觉，莫名其妙地让我想起了高中时代。
03
直到最后一天。
我看着手机里的数据，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月公司受市场影响，业绩下滑了15%。而许之桓那边，因为抓住了一个重要项目，增长了20%。
我，输了。
"准备好当我媳妇了吗？"他发来消息，语气欠扁得很。
"你做梦！"我气呼呼地回复。
"赌约可是你先提的。"他说，"林小萱，你不会是言而无信吧？"我咬牙切齿："你敢娶我，我就让你好看！"
"那我们试试？"就这样，在两家人的见证下，我们领了证。我妈喜极而泣，说什么早就看出我们有戏。王阿姨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说她果然没看错人。
只有我和许之桓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场赌气的结果。
婚后的生活，就像我预料的那样"水深火热"。
我故意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他就雇了个小时工阿姨；我故意做黑暗料理，他就点外卖；我把他的袜子扔得到处都是，第二天它们就整整齐齐地出现在洗衣篮里。
更气人的是，他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经常笑眯眯地看着我闹腾。
"你到底想怎样？"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等你想明白。"他神秘兮兮地说。想明白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春节前夕，我在收拾房间时，发现了一个旧盒子。里面居然全是我的照片，从高中到现在，满满当当一大盒。
04
最早的一张，是我在教室里答题的样子；最新的一张，是我在办公室加班时打瞌睡的模样。
"这些都是你拍的？"我拿着照片问他。
他难得露出几分窘迫："高中的时候，我总找各种理由和你吵架，其实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后来你去了南城，我就偷偷关注你的社交媒体。"
"所以，这场相亲......"
"是我求王阿姨安排的。"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答应，所以才故意激你。"我突然明白了那句"等你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原来，在我执着于和他较劲的时候，他早已经把我放在了心上。那些看似幼稚的争吵，不过是少年人表达爱意的方式。
"所以，现在你想明白了吗？"他凑近我，眼里带着笑意。
我红着脸推开他："明白你个头！"
"那我们去民政局离婚？"他认真地说。
"你敢！"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大笑起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林小萱，我终于赢了你一次。"
是啊，他赢了。赢得不只是一场赌约，还有我的心。
原来，爱情有时就是这么别扭。我们费尽心思地较劲，却在不知不觉中，较出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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