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膨胀现象令人惊叹不已,其规律与我们的日常经验大相径庭。时常我们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宇宙以不断增加的速度向外扩展,遥远的星体间的扩张速度甚至超过了紧邻我们的星系。那么,难道这个速度没有超越光速吗?这难道不与爱因斯坦的理论背道而驰吗?
让我们来探索这一矛盾之处!
首先,让我们从光速的视角切入,理解下当物体以接近光速移动时会发生什么。
不论你身处宇宙何处,任何物质在空间中的移动都是有极限的。你可能认为只要投入更多的能量,就能获得更高的速度,这在理论上没错,但在实际操作中,这个观点只在有限的范围内成立。如果你的移动速度仅是几米/小时、几公里/小时,甚至与地球绕太阳的公转速度相当,那么你几乎不会觉察到任何移动的障碍。
相对论指出,移动速度越快,时间的流逝就越慢。设想你站在静止的地面上,你的朋友坐着飞机进行环球旅行,你们在分别之前对过表,时间精确到了微秒。当朋友完成旅程回来后,你们的表会出现微小的偏差,你的时间会比他的稍快些,差异可能在几十微秒之间,但这种差异是可以被精确测量出来的。移动的速度越快,差异也就越显著。
例如,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90分钟便能绕地球一圈,相对我们地面上的人,他们的时间会慢上几秒。即便使用传统计时器,时间的流逝也会有显著的差异。计时器之所以慢下来,是因为所有的物质都是由量子组成,物质的移动与变化均由基本力作用所致。例如,你拿起一个物体的力量来自何方?实际上,这是电磁力的作用,而传递电磁力的光子速度减慢,你动作的速度也会相应减慢。
因此,高速运动状态下时钟运行得更慢,是时间与空间相互联系的直接后果。在空间中移动得越快,在时间中的移动就越慢,这种速度的变化通过光速连接。传递相互作用力的粒子速度极限就是光速,你的速度越接近光速,传递力的时间就会延长,你的时间就会趋于静止。想象一下,如果体内的相互作用力无法传递,生命与新陈代谢不就变得异常缓慢了吗?
μ介子是个很好的例子,这种平均寿命仅为两微秒的不稳定粒子,在大气层顶部以接近光速的速度产生后,能够穿越100公里的距离到达地球表面。如果它以光速移动2.2微秒,只能通过0.6%的路程并衰变。然而,μ介子之所以能够到达地球表面,正是因为相对论中时间变慢效应的作用。
回到膨胀宇宙的问题,它为什么能超光速?
我们观察星系时会发现,星系离我们越远,远离我们的速度也越快。室女座星系团中的星系距离我们约5000万到6000万光年,平均以1200公里/秒的速度远离我们;后发星系团中的星系,大约3.3亿光年远,正以每秒7000公里的速度远离我们。
观察得越远,星系后退的速度就越快。尽管局部运动会导致速度有所变化,但大尺度上星系确实在加速远离我们。埃德温·哈勃在20世纪20年代发现了这一现象,这就是著名的哈勃定律,也是宇宙膨胀定律。现代的观测资料证实了这一定律,它在各个方向上都延伸了数百亿光年,无疑,宇宙确实在加速膨胀。
那么,光速这一障碍又如何解释?
这个无形的屏障阻止所有形式的物质达到光速,那么它会不会也阻止星系后退的速度?当一个星系接近光速时,时间会接近停止,永远禁止其以负速度流逝,或者星系的时间会倒退?
这里忽略了一个关键点:光速的极限只适用于空间中相对移动的物体。相对论的核心在于“相对”二字,没有相对运动,就没有相对论,更没有光速限制。当你的朋友乘飞机离开时,他们的手表会慢一些,那是因为再次相遇时,你们处于同一个地方。宇航员返回地球时,手表慢了几秒,是因为你们在同一个空间区域。μ介子之所以能以接近光速运动,是因为它是相对于地球的参照系在移动,因此它的影响是可以被观察到的。
然而,在遥远的宇宙中,星系实际上并没有移动。相反,是星系之间的空间正在膨胀,而单个的星系相对于其附近的空间是静止的。
那么,我们如何确定星系没有移动,只是中间的空间在膨胀?
我们可以通过测量遥远星系的红移和距离,将其与相对论的预测相比较,以检查它们在极远的距离上是如何移动的。
相对论有两种形式:狭义相对论存在于平坦的静态空间中,描述了物体通过空间和时间的运动;广义相对论则涉及空间本身随时间的推移而演化或收缩,物质和能量决定了时空的曲率。
事实证明,我们的观测结果完全支持广义相对论的空间膨胀理论,排除了空间是静态的理论。
宇宙加速膨胀对我们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将所有因素综合起来看,即使我们的宇宙中存在暗能量,这对我们膨胀的宇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遥远星系发出的光会向光谱的红色部分偏移,产生宇宙红移。这意味着宇宙的一部分距离我们极为遥远,以至于它们发出的光永远不会到达我们,以后也不会。目前,这个距离约为465亿光年(可观测半径)。
这意味着,从现在起,任何超过140到150亿光年的物体现在发出的光将永远无法到达我们,或者我们发出的光也一样无法到达它们。也就是说目前可观测宇宙4%的星系还跟我们有着联系或因果关系。而哪些超光速远离我们的星系,即使是现在发射的光子,也永远不会到达它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被卷入宇宙膨胀中的物体都会加速远离我们,越来越快。如果时间足够长,它们最终都会以比光速还快的速度后退,无论我们造出了多快的火箭,无论我们发射了多少信号,无论光本身的速度有多快,原则上我们都无法到达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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