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郅都迁任中尉(相当于京城公安局长、卫戍部队司令),掌管京师的治安警卫,亲领北军。他执法不阿,从不趋炎附势,也不看权臣脸色行事。丞相周亚夫因为平定七国之乱的功劳,官职最高,为人倨傲,然而郅都见到他只是作揖,并不跪拜。
汉初奉行黄老之治,实行无为而治的政策,因而人民安居乐业,很少有百姓触犯法律之事,犯法者多为皇亲国戚、功臣列侯。郅都身为中尉正好管辖这些人,他不畏避权贵和皇亲,凡犯法违禁者,一律依照法律办事。因此,列侯和皇族之人见到他,都侧目而视,称呼他为“苍鹰”。
镇守雁门、威震匈奴
正是由于郅都刚正不阿,所以在负责太子刘荣的案件时,得罪了窦太后。刘荣被召到中尉府受审问,郅都责讯甚严,刘荣恐惧,请求郅都给他书写工具,要直接给汉景帝写信,表示谢罪,郅都却告诉官吏不给他书写工具。
窦太后堂侄魏其侯窦婴派人暗中给刘荣送去书写工具。刘荣向景帝写信谢罪后,便在中尉府自杀身亡。窦太后听说孙子自杀后大怒,准备用严厉的刑法处置郅都,汉景帝为了保护郅都将他罢官还乡。
随后却派使者持节任命郅都为雁门郡(今山西代县)太守,不必到长安领旨,直接赴雁门上任,根据实际情况独立处理政事。要知道自从刘邦被匈奴在白登包围之后,汉初对匈奴一直采取隐忍克制的政策,匈奴经常南下侵扰边境地区,雁门就首当其冲。
匈奴人一向敬佩郅都的节操威名(匈奴素闻郅都节),得知郅都就任雁门太守,惊恐万分。郅都才抵达雁门郡,匈奴骑兵便全军后撤,远离雁门。郅都的威名居然在匈奴有如此大的威力。
而且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匈奴人为了克服对于郅都的恐惧心理,曾经用木头刻成郅都模样的木偶,立为箭靶,令匈奴骑兵奔跑射击,匈奴骑兵竟然因为畏惧郅都,竟无一人能够射中。直到郅都被窦太后下令处死时,匈奴人一直没敢靠近雁门。
真不知道这段记载是不是真实的,假如是真的发生过,那真是令人神往。人的名,树的影,一个人的名声居然可以震退匈奴骑兵!
得罪太后、中法身死
所谓过刚易折,先秦两汉士大夫们,心中只有国家,他们第一个忠于的就是国家,其次才是君主。其实郅都得罪窦太后只是替汉景帝刘启背锅,刘荣被废其实是馆陶公主刘嫖和汉武帝母亲王娡的阴谋。
当时刘嫖想把自己的女儿陈阿娇(金屋藏娇)嫁给刘荣,刘荣的母亲不同意,所以刘嫖和王娡密谋废掉刘荣立刘彻为太子。所谓的刘荣因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犯罪,不过是借口而已,但是郅都是一个心中只有国家、法律的刚直之人,完全按照法律办事,所以才会导致刘荣因为恐惧自杀。
窦太后心疼长孙,但是又没法责备汉景帝刘启,只好把怒火转嫁到郅都身上。其实刘荣刚死的时候,窦太后就准备惩处郅都,但是汉景帝把郅都派到雁门郡担任太守,窦太后得知汉景帝再次重用郅都,立即下令逮捕郅都。
汉景帝替郅都辩解,说:“郅都是忠臣”。准备释放郅都。窦太后不忘孙儿刘荣之死,说:“临江王难道就不是忠臣吗?”在她的干涉下,郅都终于被杀。郅都死后不久,匈奴骑兵重新侵入雁门。
司马迁评价郅都“伉直,引是非,争天下大体”,意思是郅都刚烈正直,明辨是非,以国家利益为自己行事准则,评价可谓中肯。现代人们提起酷吏,往往是指用残酷的方法进行审讯,统治的官吏。总是有贬低之意,认为酷吏残酷无情。
其实个人以为,只要为官清正,始终以国家百姓为根本,并不能过多指责他们,能够威震匈奴的人,总不见得是什么坏人吧,所以郅都更应称之为一个能吏、忠臣!以上是我个人不成熟的一点看法,欢迎大家批评指正、共同讨论!
参考:《史记·酷吏列传》、《史记·景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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