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末毛主席接到周总理电话后,立刻召见了他。在简短的交流后,周总理向毛主席详细汇报了一个重要人物——董健吾的情况。毛主席听后深感震惊,既没想到这位“王牧师”竟然不姓王,更没想到他曾是收养毛主席三子的人。毛主席称他为“党内一怪”,并希望尽快请他出山。董健吾究竟是谁?为什么毛主席如此评价他?下面小史就带大家一起了解一下。
董健吾出生在上海的基督教家庭,1914年考入上海圣约翰大学学习神学。毕业后,他曾在多个基督教学校担任校长,并于1924年回到圣约翰大学工作。1925年上海爆发了震惊全国的“五卅惨案”,英国巡捕肆意开枪,导致无辜民众死伤。此事引发了全国范围的反帝浪潮,上海圣约翰大学的师生们纷纷罢课抗议,声援牺牲的革命烈士。
校方对此愤怒不已,校长卜航济宣布提前放假,并拆除了纪念烈士的灵堂。董健吾,作为学校的爱国学生,感到无法忍受这种冷漠与压制。他带领同学们把学校操场上的美国国旗降下,换上了中国国旗,象征着他们对外来压迫的反抗,并发起了“永不回校”的签名运动。
卜航济震怒,迅速召开校董会,决定开除董健吾等“闹事”学生,并将他们驱逐出校。董健吾收拾行李离开校园,随后通过亲戚的介绍,成为了圣彼得教堂的牧师。
然而两年后上海爆发了第三次工人起义,取得了重要胜利,但紧接着,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反动势力席卷全国,革命者纷纷被捕或牺牲。董健吾得知好友们的遭遇,心痛不已,却无力改变这一切,内心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后来董健吾北上洛阳前往会见冯玉祥。冯玉祥与董健吾的会面十分愉快,最终聘请董健吾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的牧师,并兼任政治部秘书处处长。此时冯部尚未受到蒋介石政权的影响,部队内的共产党人仍有机会宣传革命思想,董健吾也与他们有了更多接触。随着与这些革命者的深入交流,董健吾对共产主义理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思考苏联革命的成功经验。
几个月后董健吾得知自己好友蒲化人是共产党成员,深受触动,决定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尽管蒲化人没有直接回应,董健吾依然坚持多次请求。最终在冯玉祥的部队内,一场“清党”行动爆发,大量共产党成员被迫离开。蒲化人在即将被清除之际,将董健吾带到了一处秘密地点,见到了中共负责人刘伯坚。经过考察,刘伯坚破例为董健吾办理了入党手续。
然而冯玉祥接到举报,得知董健吾的共产党身份,最终决定将他驱逐出境。董健吾返回上海,继续在圣彼得教堂担任牧师,但心中始终未曾放弃对革命的信念。不久董健吾与上海地下党建立了联系,并在潘汉年等同志的帮助下,加入了中央特科,开始从事情报工作,为中国革命的胜利贡献自己的力量。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事变后,蒋介石逐渐掌握了国民党政权。宋子文出于朋友情谊,劝董健吾加入蒋介石阵营,但董健吾坚决拒绝了。就在宋子文失望离去之际,董健吾收到了来自西安的邀请信,这一信件将他引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董健吾的老同学浦化人,这位表面上是国民党第二集团军军官学校校长,实际上是中共地下党员,向他发出了邀请。董健吾在浦化人的推荐下,来到了西安,并与冯玉祥及其夫人李德全结识。冯玉祥因其妻的影响皈依基督教,被人称为“基督将军”。董健吾凭借渊博的学识和精通英语,很快成为冯玉祥的英文秘书,并被冯玉祥任命为随军牧师。
1928年在刘伯坚和浦化人的帮助下,董健吾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地下党员。在冯玉祥部队中他以牧师身份传播基督教的同时,也悄悄向士兵们传播共产主义思想。由于此举他被士兵们称为“西北红军中的红牧师”。
随着董健吾活动的扩展,蒋介石的间谍开始注意到他。在一次叛徒出卖后,董健吾的身份被曝光,成为国民党中央特务的追捕目标。在冯玉祥的帮助下,他得以逃脱,秘密返回上海。回到上海后,董健吾加入了中共中央特科,直接受命于陈赓。
1929年他在上海加入中央特科,凭借与宋子文的深厚关系,他在上海有着广泛的人脉和影响力。为了保护革命家庭的安全,董健吾不惜请宋庆龄为大同幼稚园题写匾额,并邀请国民党元老于右任题写园名,确保幼儿园成为革命子女的安全庇护所。
在这里毛岸英和毛岸青兄弟,以及蔡和森、彭湃等烈士的子女都曾受到保护。然而随着顾顺章的叛变,幼儿园的安全面临威胁。为了确保孩子们的安全,董健吾关闭了幼儿园,将孩子们分流安置。毛岸英兄弟俩被秘密带回董健吾家中,并化名为“杨永福”和“杨永寿”。
随着党中央撤离上海,董健吾家的经济支持突然断裂。妻子对毛岸英兄弟的不满愈加加深,最终将他们赶出了家门。毛岸英兄弟在上海街头流浪,生活艰难。董健吾得知这一消息后,愤怒至极,不仅与妻子离婚,还请求中央特科协助,最终找到了他们,并重新收养。董健吾把毛岸英兄弟当作亲生儿子抚养,直到他们最终在动荡的岁月中安然度过。
1936年,董健吾受宋庆龄托付,护送外国记者斯诺和马海德医生前往西安。斯诺在《西行漫记》中这样描述董健吾:“身材高大,略显圆润,穿着灰色绸布大褂,外表像个商人,但气质庄重。”这位“王牧师”其实是中国革命的隐秘推手,身上背负着重大使命。
到达西安后,董健吾与张学良重逢。两人深谈国共合作与抗日大计。张学良表态,如果能停止内战、团结抗日,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董健吾感受到张学良的诚意后,提出了一个请求:“我有三个孩子,两个是革命烈士的遗孤,一个是我儿子,能否送他们去苏联学习,以备日后报国?”张学良毫不犹豫地答应,并亲自安排。
回到上海后,董健吾接到张学良部下李杜的电话,张学良亲自交代了孩子们的安排。张学良慷慨提供资金支持,甚至拿出一张10万法郎的支票,为孩子们的学业铺平道路。
8月毛岸英、毛岸青和董寿祺与李杜一同前往法国。由于签证问题,董寿祺与李杜未能进入苏联,但毛岸英和毛岸青顺利抵达苏联,进入莫斯科的国际儿童院学习。
这段历程毛主席曾提到过:“到瓦窑堡商谈国共合作的密使董健吾,正是护送斯诺的‘王牧师’,也是我三个孩子的养父。”董健吾是国共合作背后的推动者,也为毛主席的子女铺设了未来的道路。
1949年春随着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胜利,蒋家政权的垮台已成定局。解放军即将渡江,直捣南京,彻底击溃蒋军。而此时董健吾正担任南京敌伪情报部门的职务。得知战火即将蔓延到苏州,他心中一阵不安——这座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著称的古城,一旦遭受炮火,岂不是毁于一旦?
一天民主同盟成员何灵魂找到了董健吾,聊起当下局势。董健吾忧心忡忡地说:“苏州一旦沦陷,必将满目疮痍,令人痛心。”何灵魂告诉他:“厉百川将军正在为蒋氏政府誓死守城,准备一场血战。”董健吾深知此战必将是无谓的惨烈。他沉思片刻,决定亲自前往苏州,劝说厉百川放弃抵抗,保全这座古城。
董健吾带着沉重的心情,前往苏州警备司令部。与厉百川会面后,他直接开门见山:“将军,苏州如若被摧毁,您将成为历史的罪人。”厉百川不悦道:“您这是来劝我投降的?”董健吾坦然回应:“我来,是为了避免这座城市被毁,亦为将军您的未来着想。
他接着分析道:“解放军势不可挡,蒋家的统治已无人心。将军若与解放军对抗是孤军作战,更会造成苏州满目疮痍,历史必定不会饶恕。”经过短暂的沉默,厉百川终于答应考虑他的建议。董健吾继续劝说,最终,厉百川决定开启和平谈判。
随即董健吾为两方搭建了沟通桥梁,南下部队与厉百川达成协议,避免了大规模冲突。4月27日解放军顺利进驻苏州,古老的园林、宁静的水乡依旧保持着原貌,没有一枪一弹。董健吾凭借智慧与勇气,成功避免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为苏州人民和整个中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1960年冬,党内得知董健吾为国家做出的种种贡献后,毛主席同意了周恩来总理的提议,让陈赓大将前往上海为董健吾安排新工作。毛主席笑着对陈赓说:“党内有两个怪人,一个做过和尚,一个当过牧师,邀请他们出山。”他口中的“和尚”是许世友,而“牧师”则指董健吾。
1961年2月,陈赓抵达上海。见到董健吾的一刻,陈赓震惊了。眼前这位曾在中央特科风光一时的英雄,瘦得几乎只剩下骨架,整个人憔悴得让人心疼。陈赓不禁感到一阵沉痛。
他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董健吾:“这次,我是受中央委托来看你的。”说完陈赓有些自责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这么久都没联系我?”董健吾低下头,眼中带着几分无奈:“我怕你官位高了,疏远了我,怕高攀不起。”他笑了笑,语气轻松,但话里却是深深的担忧。即便曾多次想向陈赓求助,但他担心会给老上级带来麻烦,因此一直忍耐着。
陈赓见状,拍了拍董健吾的肩膀,坚定地说:“你多虑了。当年我们一起在特科工作,所有的情谊早已深埋心底。无论我身处何职,我都不会忘记你。”董健吾的眼神柔和了些,心里的顾虑渐渐放下。陈赓接着说:“现在组织决定安排你工作了,你要做好准备。
六个月后董健吾顺利进入上海市政府参事室,担任了参事。虽然身体仍未完全恢复,但他已经准备好再次投入到国家的建设中。那一刻董健吾感到一股久违的力量在体内苏醒。他明白尽管人生多舛,但只要心中有信念,便能重新站起来。而陈赓的那句话,也将成为他未来岁月中的不灭灯塔。1960年秋,埃德加·斯诺访华,与毛主席会谈时提到曾护送过他的“王牧师”,并希望能再次见面。毛主席立即让周恩来总理查找这个人,结果发现“王牧师”正是董健吾。毛主席震惊之余,才意识到董健吾曾是当年收养自己儿子的同志。
得知这一消息后,毛主席感叹道,董健吾是党内的“怪人”,并指示要尽快请他出山。然而董健吾此时身体早已不堪重负,病重到随时可能离世。他再也没有力气去为新中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1970年12月,董健吾因病去世。这位曾为中国革命做出卓越贡献的秘密工作者,最终黯然离世。他的冤屈并未得到平反,直到1978年,李维汉为他作证,才使得他的名誉恢复。虽然迟来的平反改变不了他的命运,但至少给他留下了一丝安慰。董健吾的革命信念始终未曾动摇,他的奉献和坚持,将永远铭刻在历史中。
参考文献:
人民日报:《红色牧师董健吾:革命信仰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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