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朱元璋众妾室居首者,成穆孙贵妃有着马皇后之下,众妃之上的待遇。其实在后来的永乐朝,也有这样一位人物。她便是昭献贵妃王氏。她出身平凡,以侍奉徐皇后为最初目的被选入宫。奈何徐皇后早崩,她初封昭容,后进封贵妃,便逐渐成为永乐帝后宫中主持大局的人。前有孙贵妃薨逝谥成穆由嫡子服丧;后有王贵妃薨逝谥昭献同由嫡子服丧。
因父为官居京城,选妃入宫侍徐后如今的史料已经查询不到王氏的生年。根据讲述明朝历史故事时多有提及的史料《胜朝彤史拾遗记》的记录,王氏于永乐初年以良家女选妃入宫。原文记载:“昭献王贵妃,苏州人也,随父宦在京。永乐初,选择良家女,妃入宫,册为昭容。时宫中上下多朔产,略少委曲。独妃具才德,能从容婉娩以行其意,以故妃佐理宫政称惬伏,仁孝爱之。”
而王氏被选入宫的最初目的其实就是侍奉徐皇后。又参考《明太宗实录》的详细记录,在王氏同批被册封的妃嫔中,追封荣国公张玉之女张氏被封为贵妃,李朝人权氏被封为贤妃,同样来自李朝的任氏被封为顺妃,而张氏仅是被封为昭容,显然此时她的地位是在这三位之后的。顺便说一句,永乐帝朱棣的后妃序列中,来自李朝的后妃数量众多,这也是永乐时期《李朝实录》对当时明朝朝中细节关注较多的原因。
昭献王贵妃
说到王氏的出身,其家祖籍为南直隶苏州府,也即是今江苏省苏州市,其父为官居京师,具体为何官职?史料未曾详细记录。据《明史》载,永乐七年(1409年),王氏被封为昭容,而她那位为官日久的父亲被晋升为光禄寺少卿。光禄寺是管理膳食的机构,光禄寺少卿是为该机构的副官。同年,王氏进封为贵妃,自此始,一位颇有贤德的女性角色走上了历史舞台。
颇有贤德众依赖,蔼然和厚主后宫《明太宗实录》里对于这位王贵妃,使用了“贤德事上”与“恭谨始终”用以形容。显然,永乐帝朱棣难以掩盖对于这位贵妃的喜爱。
永乐五年(1407年),徐皇后崩逝,自此始,后宫无主。根据史料可以判断出,徐后崩逝后,朱棣一度让备受宠爱的权贤妃掌管后宫事务,此处并未出现第一位被封贵妃的张玉之女张贵妃的名字。张贵妃家庭地位显赫,其父张玉是朱棣靖难的功臣,自然受到礼遇,连同张贵妃的几位兄弟都位高权重,张贵妃未能掌后宫,此处成谜。
朱棣
奈何权贤妃也未能保重好身体,永乐八年(1410年)薨逝。自此之后,朱棣便把后宫事务全权交予王贵妃处理。《太宗实录》里描述王贵妃在“宫闱之内,肃雍有礼蔼然和厚,综理庶事丝毫不紊”。
在伴君如伴虎的封建王朝时代,能被惜字如金的史书使用如此完整的性格特征形容留下辉煌的一笔,王贵妃势必有过人之处。读及此,甚至觉得,王贵妃身上有着明太祖朱元璋之成穆孙贵妃的影子。
贵妃薨逝谥昭献,辍朝服丧宠恤之事实上,在对待王贵妃的态度上,朱棣也是完全照仿其父对待孙贵妃的方式。
朱棣极为敬重王贵妃的为人,徐皇后崩逝后,朱棣曾誓言不再立后,但是同时期的《李朝实录》却称,朱棣晚年曾有意册立王贵妃为继后。
应该是《李朝实录》自作多情了。明初时期,皇帝很难轻易去通过自我打脸的方式撤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尤其是朱棣。靖难后,朱棣开始玩命地折腾自己,疯狂北伐,誓要为中华历史的记录官们证明自己靖难成功是一个民族的转折点,与之而来的是,他很少论及儿女情长。
对于他来讲,朝政事务可以让太子朱高炽监国管理,后宫事务可以全权交给王贵妃,而他自己仅需要征战,用胜利去堵住未来千百余年历史学者们的嘴。
朱棣
与此同时,到了晚年的朱棣,脾气十分暴躁,时常发火,此时张贵妃应该早已薨逝,王贵妃便成了唯一能够调停暴躁的朱棣与诸位皇子、亲王、公主关系的润滑剂,所以大家对于王氏都十分依赖:“永乐七年,仁孝服阕,进贵妃,上自仁孝崩后,在宫多任性,间或躁怒,宫人皆惴惴惧。妃特辗转调护,徐俟意解。自皇太子、亲王、公主以下,皆重赖焉。”
然而,如此有着谦和恭谨性格特征的王氏终究还是早于朱棣离开人间。永乐十八年七月丙子日(1420年8月18日),王氏薨逝,享年不详。朱棣遵照父亲朱元璋对待孙贵妃的态度,要求各位嫡子为庶母服丧,并且辍朝五日,为王氏上谥号“昭献”,史称“昭献贵妃”。“丙子,贵妃王氏薨,妃有贤德,事上及仁孝皇后恭谨始终。处宫闱之内,肃雍有礼,蔼然和厚,综理庶事,丝毫不紊,甚为上所重。上晚年有疾,间或急怒,宫人惧谴,妃委曲调护,盖自皇太子亲王公主以下皆倚赖焉。至是以疾薨,上恸悼之,辍视朝五日,赐祭,谥昭献,命丧葬悉如洪武中成穆贵妃故事。”
痛悼病风处事谬,鱼吕之乱以引致昭献贵妃的薨逝,对于晚年的朱棣打击极大,当时的他已经整六十周岁,眼看着自己后宫有序的重要人物离去,难言的悲伤会自然涌上这位戎马一生的帝王心头。但是,《李朝实录》于此处还有更加详细的记录,记录了朱棣因为王氏薨逝后“甚痛悼,遂病风丧心,自后处事错谬”,最终在“鱼吕之乱”上大开杀戒。
《李朝实录》
关于“鱼吕之乱”,我国的古代书籍也不见记录,仅出现在《李朝实录》里,故也有学者对其真实性存在疑问。
所谓“鱼吕之乱”发生在永乐十九年(1421年),《李朝实录》记录朱棣于当年大肆处决嫔妃于宫女,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王氏薨逝后,后宫管理混乱,此时,朱棣的宫人中有贾吕与鱼氏,二人私通宦者,被朱棣察觉,二人因畏惧自缢而亡。朱棣随即就因二人的自我了断甚为恼怒,总计二千八百人被连坐。
关于“鱼吕之乱”,李朝史书中尚有诸多细节可以追述,但是孤证难以服众,此记载确实些许玄幻。清朝时期修《明史》之时,也未曾收录此事件。
不过从此事件的存在性来侧面推断一个事实,对于朱棣这样的帝王,一个安分的后宫是多么的重要,换言之,昭献王贵妃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
在那个特殊的时代里,王贵妃是幸运的,用自己的贤德为一生做了简短的总结。如果说,朱棣的人生是成功的,带来了“永乐盛世”,那么最终论功行赏之时,势必应该在功劳簿上写上昭献贵妃王氏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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