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的“登基”与变革
1934年3月1日,溥仪的登基典礼在满洲国首都新京南郊的杏花村举行。这一天,杏花村周围早早被布置得井然有序,四处张贴着红色和黄色的装饰,显得庄严而隆重。登基仪式的会场中央搭起了一座高大的平台,平台之上是临时建成的“龙椅”,周围悬挂满洲国的旗帜。在日本人的安排下,现场安保严格,军队和仪仗队整齐列队,周围也有日本关东军的士兵驻守。
溥仪身穿华丽的龙袍,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平台。他的龙袍色泽金黄,绣满了祥龙纹饰,头戴皇冠,按照礼仪整齐地站立。他的身后是满洲国的重要官员,包括总理大臣郑孝胥和其他大臣们,都按照仪式的要求排列在左右两侧,显得庄重肃穆。来自日本的高级官员与关东军司令官也一同出席,人数超过200人。
仪式开始后,乐队奏响了事先编好的仪式乐曲,鼓声与号声回荡在整个杏花村的上空。司礼官站在台下,宣布典礼正式开始,声音高亢而清晰。郑孝胥站在溥仪面前,双手捧着一份文书,向溥仪呈上,并恭敬地行礼,口中念诵着祝贺的话语,声称“皇帝登基,万世昌隆”。溥仪接过文书,脸色平静,缓缓颔首。随后,他开口宣布:“即日起,国号改为大满洲帝国,朕为皇帝,改元康德。”
登基仪式进入下一阶段,关东军司令官代表日本政府登台。他身形笔直,表情严肃,手中拿着日本政府的正式承认文书。台上,两人按照日本关东军事先安排好的步骤,互换文书。关东军司令官将文书递给溥仪,随后用日语大声宣读文书内容,宣布日本政府正式承认“大满洲帝国”。
从表面上看,这次登基典礼是溥仪作为“大满洲帝国”皇帝的一次重大亮相,然而仪式背后的种种细节无不透露出日本对满洲国的全面掌控。从典礼的设计到流程的推进,甚至到文书的内容和交换,日本关东军都显得极为主动,而满洲国的官员与溥仪本人只是按照安排参与其中。
溥仪的逃亡和投降
1945年8月,苏联正式对日宣战,猛烈的攻势很快席卷满洲各地。伪满洲国的防线被迅速突破,日本关东军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形势已岌岌可危。面对这一局势,溥仪与伪满政府的官员陷入恐慌。8月11日,溥仪带着一批随行官员和家属,匆匆开始了逃亡之路。
火车一路向南疾驰,沿途站点混乱不堪,不少人试图搭上这趟逃亡的列车。士兵们一边维持秩序,一边不时将试图靠近的人驱散。溥仪与随行人员被安排在特别车厢内,车厢里气氛凝重,没有人敢多说话。到了8月13日,溥仪一行抵达了通化县大栗子沟。这里地势偏远,相对安全,但环境简陋。溥仪一行在仓促之间被安排在临时搭建的木屋里,周围还有部分士兵守卫着。
然而,形势并没有因此好转。8月15日,日本天皇裕仁通过广播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消息传到大栗子沟后,整个伪满政府彻底乱了套。随行官员们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但所有人都明白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当天,溥仪发布了《退位诏书》,宣布“朕自即日起,退位为民”。
几天后,苏联红军的行动越来越迅速,控制的区域不断扩大。溥仪和随行人员随即决定继续南逃,计划离开满洲,前往日本寻求庇护。8月19日,溥仪一行抵达沈阳东塔机场,机场的跑道上停着一架等待起飞的飞机,溥仪和官员们在护卫下急忙前往候机室。
就在溥仪准备登机前,机场上空突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苏联红军的伞兵乘坐运输机空降至东塔机场,机舱门一打开,伞兵们迅速跳出,伞花在空中展开,密密麻麻地落在机场各处。地面上的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士兵们四处奔跑,日本军官大声喊叫着试图指挥局面。苏联士兵迅速包围了机场,他们手持武器,将机场内的所有人控制起来。溥仪与随行官员在慌乱中被苏联士兵找到,他们被带往机场的候机室内,接受检查。
苏联收容与引渡
1950年7月30日,溥仪被关押在苏联的45号收容所,这里生活条件虽然简单,但一切都井井有条。那天,负责沟通的翻译别尔缅阔夫再次来到溥仪所在的房间,带来了例行的消息传达。溥仪见到别尔缅阔夫,犹豫片刻后,用稍显生硬的俄语开口,向他表达了留在苏联的请求。他说自己愿意留在这里,不想回到中国。
接下来的几天,收容所内的一切如常,但气氛有些不同,越来越多的战犯开始被集中起来,显然有新的安排即将展开。8月1日,清晨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屋内,苏联士兵进入各个房间,命令战犯们整理物品,准备出发。溥仪拿起简单的行李,跟随着士兵走出房间。
一行人被带上几辆军用卡车,卡车车厢里挤满了战犯,行驶途中十分颠簸。士兵们站在车尾,时不时查看车上的情况。几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绥芬河,这里是中苏边境的一个重要口岸。
中方的代表已经等候在现场,他们身穿统一制服,与苏联士兵交接手续。现场的气氛十分严肃,苏联军官拿着名册,逐一核对战犯的名字。每念到一个名字,被点到的人便上前一步,由中方人员接管。溥仪的名字被念到时,他缓步走出队列,中方代表扫了一眼登记表,向苏联军官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站到一旁。
引渡仪式进行了数小时,263名战犯陆续交接完毕,整个过程井然有序。苏联士兵和中方人员在现场最后确认了所有名单,签署了交接文件,宣布正式完成引渡。随后,这批战犯被带上中方准备的火车,目的地是抚顺战犯管理所。
在这里,溥仪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改造生活。他与其他战犯一起参加集体劳动,工作内容包括清理场地、种植蔬菜、简单的手工制作等。劳动结束后,大家还要参加思想教育学习,学习中国的政策和历史。
1959年12月4日,抚顺战犯管理所召开了一次规模较大的大会,所有在押的战犯都被集中到大厅里,整齐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代表站在台上,手持文件,用稳重的语调宣布了特赦人员的名单。
当“溥仪”这个名字被宣读出来时,溥仪站起身,面向台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听着通知的内容。文件上明确指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的特赦决定,溥仪被依法特赦。
颐年堂会晤
1961年,溥仪接到通知,得知自己将要去中南海颐年堂与毛主席主席会面。那天,他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已经泛白,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工作人员陪同他一路来到中南海,步入颐年堂内。这里环境简洁而庄重,毛主席已经在堂内等候。
毛主席看到溥仪走进来,站起身向前迎了一步,笑着说道:“你来了,坐吧。”溥仪见到毛主席,显得有些激动,弯腰鞠躬,口中连声说着感谢的话。毛主席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拘谨,笑着让他坐下。两人面对面坐下,工作人员在旁倒上茶水,整个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毛主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毛主席看到他这般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好了,别说这些了。历史是历史,今天咱们不谈这些。说说现在的生活吧。”他的话语里没有责备,也没有追究,而是满是宽慰和关切。
接下来的时间里,毛主席与溥仪聊起了当下的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毛主席时不时讲述着一些新中国发展的情况,说到一些地方时,他还笑着举起手里的烟,轻轻挥了挥,语气中充满自信。溥仪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偶尔也会提出一些问题,毛主席都耐心地一一解答。两人交谈间,溥仪数次落泪,每次毛主席都宽慰他,让他放松,轻描淡写地带过往事。
五个小时的会谈,时间过得很快。临近结束时,毛主席再次叮嘱道:“以后好好工作,有什么困难,随时向组织反映。现在的新生活,是靠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溥仪再次弯腰鞠躬,双手紧紧握住毛主席的手,连声道谢。
会谈结束后,工作人员陪着溥仪离开颐年堂。他的脚步显得有些缓慢,脸上的神情平静许多。这次会面后,组织安排溥仪到全国政协工作,在政协的工作生活里,溥仪很快融入了这个集体。他不再有特殊的身份,也没有特别的待遇,只是作为普通的一员,过着安稳平静的生活。
参考资料:[1]于耀洲,于宁宁.溥仪与伪“满洲国”的建立[J].黑龙江社会科学,2010(6):124-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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