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史情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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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被那些传奇人生所牵动,却忽略了历史上无数寂寂无名的选择。
彭时之所以伟大,正因为他在平淡的岁月里担当起了不平凡的使命,没有太多戏剧性的抉择,他只是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而笃定地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
中国历史上有许多才华卓越的状元,但其中最让人难忘的要数明朝正统十三年的彭时,这个因为“睡过头错过谢恩”而被皇帝大怒差点夺榜的江西才子,却后来成为明朝四朝的老臣和内阁首辅,其一生坎坷却又才华横溢,令人津津乐道。
01
睡过头的状元郎
彭时,字纯道,号可斋,出生于永乐十四年,祖籍江西吉安,一朝高中状元。
彭时生于书香门第,自幼聪慧过人,刻苦攻读,在叔父的悉心教导下,他博览群书,早年即出类拔萃,高中举人,后来,彭时又在国子监进修深造,受到祭酒李时勉的赏识。
正统十三年,时值己亥科乡试,彭时与数万士子云集京师,赴试河南府,彭时深谙八股文章之法,对各门学问了如指掌,三天后,放榜时刻终到,彭时欣喜地在榜上见了自己的大名——居三甲第三名!
此次会试,彭时与好友陈鉴、岳正均上榜,三人皆为学界翘楚,彭时谢绝酒楼庆功的建议,径返回客栈准备殿试,他一心想在殿试再创佳绩,实现状元梦。
殿试前夕,彭时温习苦读,备考备至臻善,当日明英宗亲临主考,彭时答卷出色,深得皇帝赏识,这一戊辰科,果然如彭时所愿,他夺魁一甲第一名,高中状元!
此事传出,士林为之欢欣鼓舞,彭时的同窗好友们纷纷前来庆贺,酒楼笙歌一整夜,彭时喜形于色,想必他期盼已久的梦想终于实现。
按例,新科状元要在次日清晨谒见皇帝,向其进献谢恩表,彭时将此事视为头等大事,整夜激动,生怕有所疏漏。
天明时分,彭时已经精疲力竭,但仍振作精神前来朝见,谁知他刚在殿外排队,眼皮便沉如千斤,身子摇摇欲坠,前一晚的狂欢让他根本无心休息,此时夜以继日的疲累势不可挡。
就在彭时苦苦支撑之时,朝堂之上诸臣椅已坐满,英宗见彭时迟迟未至,甚是错愕,当日朝遂在状元缺席的情况下散会,引起不小轰动。
一位御史更是建议立即捉拿彭时,以儆效尤,此时,礼部尚书胡濙出面制止,改“捉拿”为“请来”,终使彭时免于入狱。
此事传出,京城内外为之哗然,彭时面临失态之嫌,一时名声四起,所幸明英宗宽容处事,并未追究彭时的过错,将这归咎为他初次朝见的紧张与疲惫所致。
彭时虽未能完美赴朝,却也因此声名远扬,他“睡过头的状元郎”之名,流传至今,成为一段趣事佳话,当年英宗未加追究,也给后人留下宽容待人的美谈。
02
新界约:彭时入阁之策
正统年间,明英宗在土木堡遭俘,明室陷入危机,英宗的弟弟朱祁钰即位,是为景泰帝,为扶持自己的皇权,景泰帝需要重用自己的亲信,于是下旨调商辂和彭时入阁。
商辂是正统十年的状元,彭时则是正统十三年的状元,两人虽然资历浅,但却都是状元及第,重用他们可以避免其他老臣的非议。
彭时原本想以母丧为由推辞,但景泰帝严令他入阁,头一年中进士,第二年就入阁,这在明朝前所未有。
彭时不得不从命,与商辂一同参与朝政,在京师保卫战中,两人积极支持景泰帝,最终成功击退瓦剌军队。
战后,彭时再次提出辞职,理由仍是母丧期间,景泰帝力劝留任,但彭时坚持回乡,朱祁钰没有再将彭时调入内阁,而是令其回翰林院任职,彭时始终无法进一步获得景泰帝的重用。
后来,景泰帝违背诺言,废黜了朱见深的太子之位,彭时曾劝谏,但无法改变景泰帝的决定。
彭时凭借正气,避开了被废帝所连累的厄运,这也成为他在明代宗和明宪宗时期得以担任内阁首辅的重要原因。
彭时虽因拒不入阁而未获景泰帝重用,但这反而使他避开了随后可能遭遇的处境,凭借正直品格,彭时终成一代名臣,在明朝内阁中举足轻重,这充分说明,时局艰难,君主擅权,士大夫当以正气守道,方可全身而退,长成大器。
彭时在景泰年间受到冷落,乃是他坚持正义之举的结果,当景泰帝违背诺言废黜太子时,彭时曾上疏劝谏,这使得景泰帝对他颇有微词。
自此,彭时不再得到景泰的重用,但彭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为人,仍然坚持正义,不谄媚权贵,终使他在明代宗和宪宗年间,得以在内阁中扮演重要角色,力排众议,推动改革。
03
彭时忠诚正直,三事建功协助明英宗
彭时担任翰林学士时,曾经与首辅李贤就某事产生争论,彭时坚持自己的立场,两人就此事争辩许久,虽然最初李贤对彭时的强势个性有些不满,但后来也认同彭时“真君子”的品格。
彭时进入内阁后,对待国事广开言路,秉公执政,当英宗驾崩,钱皇后与周贵妃争太后之位时,彭时坚持嫡庶之分,力争钱皇后为皇太后。
周贵妃恨彭时,但彭时不畏权势,坚持正义,最终,在众臣的支持下,钱皇后得以与英宗合葬,成为皇太后。
彭时在政事上言语犀利,但个性耿直,深得众臣的信任,他与李贤等臣子并称明朝四大贤相,为明朝中期的安定作出了突出贡献。
除此之外,彭时还立下了三大政治功劳,协助明英宗巩固皇权,使明朝国运昌盛。
首先,彭时在英宗复辟后受重用,曾救下被打击的李贤,当时,宦官意图推翻李贤,让彭时任首辅,彭时不仅推辞首辅,还为李贤说情,使英宗继续重用李贤。
彭时与李贤、吕原一同主持朝政,在曹石之乱时期稳定局势,使明朝社稷保持安定,彭时苦心孤诣,与贤相互扶持,始终保持朝廷的团结稳定。
在彭时在英宗病危时,亲自为英宗修订遗诏,彭时提出取消殉葬制度的建议,获得英宗采纳,这一仁政不仅显示了英宗的宽厚,也体现了彭时的远见卓识。
可以说,如果没有彭时的协助,英宗复辟后的明朝必将更加动荡,正是彭时等忠良之士的辅佐,使得明英宗得以巩固皇权,带领大明朝廷走向全盛时期,彭时为明代中兴之主英宗立下了汗马功劳,对明朝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04
从正途到正道——彭时,一个明朝忠臣的传奇一生
彭时,一个没太多人知道的名字,但他32岁高中状元,27年清白为官的经历,却值得我们缅怀。
青年彭时性格刚直不阿,只想遵循自己的正道,中了状元,作为读书人,能够通过仕途服务国家、造福百姓,是他的终极追求,
彭时进入朝堂,努力通过自己的言行感化身边每个人,起初与他政见不合的李贤,也不得不为彭时的正气所折服:“彭公,真君子也,”彭时历经四朝,始终如一地坚持正义,从不因皇帝喜怒而改变态度,他只忠诚于天下苍生,只追求正确的道义。
彭时60岁那年,他仍旧在床前劝谏皇上,不要宠信奸佞和铺张浪费,就这样,忠心的臣子便耄耋之年闭上了双眼,当时家乡正值大雪纷飞,似是在为这位远离家乡的诚挚先生送行。
彭时没有太多传奇的经历,但他用自己朴实无华的人生,诠释了何为大丈夫,面对强权,他选择正义,面对诱惑,他选择清廉,面对疾病,他选择执著,正是这样稳重刚正的品质,让彭时获得了同僚的尊重,也赢得了后人的缅怀。
这样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不让步于强权,不妥协于错误,只为心中正义而奋斗,也许我们不会有什么传奇经历,但选择仁义、坚持正道,就已是万丈光芒,这就是彭时给我们留下的珍贵财富,也是普通人生命中隐藏的伟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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