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灭亡,南宋建立,从高宗赵构绍兴四年(1134年) 至绍兴十一年(1141年 )的岳飞北伐、孝宗赵昚隆兴元年(1162年) 至隆兴二年 (1163年)的张浚北伐,、宁宗开禧二年(1206年) 至开禧三年(1207年)的韩侂胄北伐 ,南宋王朝发动了力图恢复的北伐,却以议和输岁币告终。
1130年建炎四年,岳飞以数千人的兵力,将金兀术10万大军赶到长江以北,收复建康,取得了宋金开战以来的第一次大捷。岳飞有北伐的意志,又有“岳家军”自觉地承担起收复中原,带领人民回归故土的责任。
收复中原的意志左右着岳飞,所以他主动请战三次北伐:
第一次是在1134年,进军汉水、淮河流域,收复金傀儡政权齐所占据的襄邓六郡。这是宋朝南渡之后的第一次北伐和大面积收复失地。
第二次是1136年,岳飞率岳家军主动出击,直抵金人占领区的心腹之地伊水、洛水,岳飞也踌躇满志,收复中原。高宗也大力赞扬岳飞,授以太尉。
第三次是1140年,岳飞率军长驱直入,挺进中原,直达朱仙镇,离故都汴京只有四五十里,收复故都有望,高宗授岳飞少保。此时,秦桧进言:“兵微将少,民困国乏,若岳某深入,岂不危也!愿陛下降诏,且令班师!”果然,高宗一天十二道金牌令岳飞班师,岳飞只哀叹“十年人力,废于一旦,良可惜也。”岳飞之志前功尽弃使本来就是悬念的“直抵黄龙府”变成了永久的遗憾。
1142年春,金国皇帝册封赵构为宋国皇帝,宋金东以淮河中流为界,西以大散关(今陕西宝鸡西南)为界,南属宋,北属金,割唐州(今河南唐河)、邓州(今河南邓县)以及商州(陕西商县)、秦州(甘肃天水)的大半给金国。宋表示世世谨守臣节,每年金国皇帝过生日的时候,奉送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从绍兴十二年开始,每年送至泗洲交纳。宋金正式达成和议,史称绍兴和议。
绍兴三十一年(1161,金正隆六年)九月,金国完颜亮以倾国之力,分四路大举侵宋,结果遭到惨重的失败。在侵宋大军南下尚未渡淮之时,完颜雍在东京即位称帝。为准备这场战争,加剧了金朝国内的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西北路契丹族人民不堪军役负担,爆发了移刺窝斡领导的起义。黄淮地区也爆发了王友直、魏胜领导的汉族人民起义,有力的配合了诸路北上的宋军作战。
仅在“采石之战”胜利后的半年时间里,南宋军队就在两淮、鄂汉、川陕等战场上收复了许多州县。金朝国内政治局势的剧烈动荡,南宋在军事上的一系列胜利和军民抗战热情的高涨,都表明宋金间势均力敌的平衡关系被打破了,南宋恢复北方失地的时机已经到来。
恰在此时,1162年绍兴三十二年,高宗赵构让位于孝宗赵昚,使宋朝的皇位再次回到宋太祖一系。孝宗赵昚素有北伐恢复之志,使朝廷内部主张以武力抗击金军、收复北方失地的主战派占有明显的优势,主张避敌逃跑、妥协投降的论调暂时销声匿迹了。1163年隆兴元年,孝宗任命史浩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张浚为枢密使都督江淮诸军马,具体负责出兵事宜。
五月,孝宗再次任命张浚为北伐主帅,展开北伐。宋军于一月之内恢复灵壁、虹县和宿州等地,威慑中原。后在金军优势兵力的反攻下,宋军主将不和,军心涣散,撤兵符离时遭到金兵的追截,损失惨重,只好再次与金国达成和议,史称隆兴和议。
和议主要规定:宋朝皇帝对金朝皇帝改称臣为称侄;改“ 岁贡”称“岁币””,并将“绍兴和议”商议的银、绢各减五万,为二十万两、匹;南宋割唐(今河南唐河)、邓(今河南邓州东)、海(今江苏连云港)、泗(今江苏盱眙北)四州外,再割商(今陕西商县)、秦(今甘肃天水)二州予金国。
隆兴和议之后,宋、金两国维持了四十多年的和平。
宋宁宗赵扩开禧年间,南宋趁蒙古兴起、金国衰弱之机,由权臣韩侂胄发动了“开禧北伐”,这是南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北伐。
北伐前,金国兵败于外,政乱于内。南宋大有可乘之机。为此,南宋在政治、经济、军事等诸多方面作了较为充分的准备,但由于金国实力尚存并采取了灵活的应对机制,加上南宋朝廷腐败、主和派得势、秦桧余党卑劣等原因,最终以韩侂胄首级被送至金,签订“嘉定和议”告终。
金国虽然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但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金国的军事力量极大地削弱,内忧外患不断激化,与南宋的世仇进一步加深。和议签订仅两个月后,金章宗便去世,卫绍王完颜允济被迎立为帝,短短二十年,金国迅速走向灭亡。
而南宋,北伐换来的是易叔为伯的耻辱,岁银三十万两、岁绢三十万匹和犒军费三百万缗的负重。函首乞和更是大伤国体,使得南宋颜面扫地。
三次北伐均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
其一“重文轻武”的北宋政策在南宋继续延续,致使矛盾重重,弊端凸显。
宋朝自赵匡胤起家就一直认为“国家若无内患,必外忧;若无外患,必有内患。外扰不过边事,皆可预为之预,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焉,帝王合当用心与此。”经过“靖康之耻”的南宋继续也沿袭了这一“祖宗家法”,重文轻武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
“重文轻武”最直接的危害是赋予文官优越的地位和心理优势,文官很大的权力的同时不断地猜忌武将。甚至对韩侂胄发动的开禧北伐,认为是个人功利主义,目的不纯。由此可见,统治阶级内部为北伐一事政见不一,争论不休,朝中官僚集团已经严重分化。
“重文轻武”最直接的表现是不修武备,军备废弛。当时以宰相兼为枢密都承使制,兵兴则兼枢密使,兵罢则免。当时,女真族不断南下侵略中原,占领广大中原地区,实行残暴统治,北方的经济、文化遭受了严重的破坏。然而,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南宋朝廷却无心政事,不重视武官的培养。军事上的武备不修导致兵不知将,将不治兵,将帅无人,出师征讨,诸将意见不一,为将帅者也不知力战。作为主力的中央禁军则更是表现懈怠。
其二,豪绅大地主是宋朝封建政权的唯一社会支持,因此尽其力量来保障豪绅大地主的权益,却加重了社会经济的畸形发展。政府不抑兼并,致使大量的土地集中于官僚大地主手中,吞噬千家之膏腴,连亘数路之阡陌,岁入百万斛。繁重的赋役和高利贷剥削使小农甚至部分中小地主破产。
其三,由于土地集中于少数人手中,势家大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使封建社会中最基本的经济基础被忽视。农民无以为生,地主与农民、封建统治者与下层劳动人民的矛盾激化。特别是为官者生活腐败,政风日下,阿谀奉承之徒屡见不鲜;土地兼并,民不聊生,南宋王朝潜在危机不断滋生。
其四,宋金两国有战有和,以输财纳绢换来暂时和平与稳定,致使南宋士人战和不一,才有了“高宗朝有恢复之臣,无恢复之君;孝宗之朝,有恢复之君,无恢复之臣”的政治怪圈。
其五,“靖康之耻”彻底打破了北方士人原有的生活,衣冠南渡,由于地域环境和风土人情不同,难免产生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慨与无奈,有些出仕于金,但内心极为挣扎,有“乱离惊昨梦,漂泊念平生,泪眼依南斗,难忘故国情”的情怀,而南渡文士有的挂冠归隐,远离官场,却心系朝廷,苦于缺乏施展才华之地,只能独善其身。
总之,绍兴岳飞北伐、隆兴张浚北伐,、开禧韩侂胄北伐,一次次的失败,使南宋恢复之志更加消沉,国势有如江河日下,恢复北方失地、振兴南宋王朝的希望彻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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