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去世了……
丧葬期间,我整个人是麻木的,该跪就跪,该磕头的时候就磕头,家中的老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而,我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心里头也没有太悲伤的情绪。
由此,我很困惑,质疑自己骨子里头难道是一个冷血的人?
其实,这种疑惑在失去了至爱的奶奶时,也曾有过。后来,参加了很多次葬礼,我就知道了:
真正的亲人离世,现场没有哭天抢地的,大多数都是在跟来吊唁的宾客谈笑风生,表面上看不出一点悲伤。
至亲离去的那一瞬间,一开始是没什么感觉的,通常不会使人感到悲伤,而真正会让你感到悲痛的,是在后面的日子里,会想起来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们会试图理解他们的一生,会试图感受他们的感受。当意识到少了一些什么的时候,你就很难过!
失去亲人的痛,并不是切菜时切伤了手指,突然一下钻心般的痛,但伤口很快会痊愈,之后就好了,这属于短痛。
失去亲人的痛是长痛,是包裹了生活外衣的痛,这种外衣总会在不经意间被某个场景某个物品戳破,比如:
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
是看到那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萝;
是抚摸着那安静折叠在床上的绒被;
还有那深夜里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
哪哪都没有TA,可是哪哪都是TA!
然后,痛苦如同汹涌而来的潮水一下子淹没了你,潮水有退的时候,但还会再来,直到这种起伏慢慢变小,但不会全部消退。
痛的时间长了,就成了悲伤。
外国有一个科学家就是这样:
妻子去世时,他忙里忙外,给妻子办丧礼,好像一点都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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