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费曼,人们通常立即想到天才。
费曼的一位同事,是数学家,见过许多天才,他把天才分为两类,一类是“普通的天才”,一类是“让人惊奇的天才”,他认为费曼属于让人惊奇的天才。
人们一般会想,像费曼这样的大天才,只有大家向他学习的份(还不一定学的来),谁能教的了他呢?只有大家受他影响的分,有谁能影响他呢?
在费曼晚年,有个叫Mehra的人采访他,为给他写传记做准备。在一次谈话中,Mehra问费曼:“哪个人对你的影响最大?你最享受哪个地方的生活?”
对于第一个问题,让人吃惊的是,费曼不是说了一个人,也不是两个或三个人,而是说出了一长串的人!
哪些人这么厉害呢?
“首先,是我的父亲。
然后,是我的(中学)物理老师,Bader先生。
在麻省理工,是菲利普·莫尔斯(Phillip Morse)和约翰·斯莱特(John Slater)。
在普林斯顿(读研究生时),是约翰·惠勒。
我非常感激我与爱因斯坦和泡利的短暂接触;他们是非常好的绅士。
在洛斯阿拉莫斯(参加原子弹研制)和康奈儿大学(原子弹研制结束后费曼在康奈儿大学任教),是汉斯·贝特;我极为爱戴与钦佩他。
不过,科学是一项集体性的事业,我从许多人身上学到东西。”
上面提到的所有人,(可能)除了摩尔斯,其他都在《费曼先生,别闹了》和《你干嘛在乎别人怎么想?》中出现过。至于父亲对费曼的教育,费曼更是在许多地方详细回忆过,值得每个人认真阅读和领会。
1983年,费曼与贝特在洛斯阿拉莫斯的聚会上。贝特是费曼参加原子弹研制时的组长,他们俩当时常常比赛谁做计算更快,其他的人下注赌谁会获胜;大部分人赌费曼会获胜,但10次中有9次都是贝特先算出来。贝特后来由于解释了太阳中能量的产生过程而获得诺贝尔奖。费曼那位数学家同事,把贝特划为“普通天才”
费曼能遇到这么好的父亲,老师,与同事,当然是他的运气;但是,另一方面,费曼也没有辜负这些好运,他抓住了每一个机会从别人身上学习。他一个一个超过了那些影响他的人:先是超过父亲,然后超过高中的物理老师,超过大学的老师,超过读博士时的指导老师,超过贝特(当然,他超不过爱因斯坦)。
让我们来反思一下自己:这些年来,我们从哪些人身上,学到过哪些东西?有些人恐怕会发现:没有。
是完全缺少可以让我们学到东西的人吗?恐怕不是;而是,我们可能压根看不到别人身上的过人之处,认识不到别人意见的价值,更压根不会把别人的东西学到手,或者听取别人的意见。我们不能从别人身上吸取养分,提高自己。
对于第二个问题,“你最享受哪个地方的生活?”费曼倒是只说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加州理工学院。他32岁时到这里任教,后来一直在这里。他为什么最享受加州理工学院的生活?费曼给出的理由是:
“它是一个单维度(one-dimensional)的学校,这对于我这种单维度的家伙是最合适不过了。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的玩意:哲学,历史,心理学,社会学――只有科学与工程。”
费曼确实是单维度的人,他在什么地方说过:“我只有很有限的智力,只能把它用在很有限的领域。”
费曼喜欢加州理工学院的另一个理由是:“我在这里交了许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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